为知道,现在却糊涂了。”那少年郑重地道,“我猜测我们俩是一样的人,这一点只要很简单的一个实验就可以证明。现在麻烦你取一点酒来,我可以让你看见结果。”
“你等着。”均予站起来,打开门朝厨房走去。此刻所有的下人都被隔绝在外,空旷的宅院内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动手。他取了一坛酒,正要出门,忽然又折回身,在桌案上拿起一把牛角尖刀,藏在了袖子中。金属冰冷的锐气稍稍冷却了他慌乱的思绪,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对那少年即将揭示的谜底极度惧怕,甚至再不愿回到客厅去与他面对。可是,不回到客厅,他又能躲到哪里去?均予苦笑了一下,稳了稳心神,抱着酒坛走回去。
才进门,均予便看见那少年正在把玩一把小小的裁纸刀,不由心中一凛。那少年回头朝他一笑,接过酒坛,示意均予再度关紧了房门。
“其实不用这么大一坛酒,一两滴就够了。”少年取过一只空茶杯,放在两人对面,“现在,需要一杯你的血。”
“什么意思?”均予警惕地看着少年手中的裁纸刀,暗暗摸住了袖中的利刃。
“看你紧张得那样,是害怕我杀了你,好自己去夺取皇位吗?”少年看穿了均予的心思,淡淡笑道,“我只是要验证你的身份而已。”
“我的身份不用验证,我自己最清楚。”均予忽而矜持地直了直脊背,“别忘了,对自己的身份有怀疑的是你,而不是我。”
“你以为自己所知的就是真相吗?”少年摇了摇头,“算了,我先给你示范一下吧。”说完,他用手中的裁纸刀在手腕上轻轻一划,用茶杯接了大半杯的鲜血。
均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均予心中压上一块大石,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让均予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看它的变化。”少年把盛着鲜血的茶杯朝均予推了推,伸指在酒坛中蘸了一滴酒滴入茶杯中。霎时,透明的酒液如同烟雾一般扩散到鲜血里,迅速将满目的殷红淡化,眨眼之间,两人面前只有大半杯透明无色的液体。
“酒可以消释我的血,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少年把茶杯端起来,均予没奈何伸手将气味拂到鼻端——那不是血味,也不是酒味,竟是淡淡的水果气味。
“很像果子汁,是吗?”少年了然地看着均予,“我曾经尝过,就像南华皇宫里夏天调和的乌梅汁。你要不要尝尝?”
“够了!”均予忍下心头的恶心,慌乱地推开了少年的手,扭过脸去,“你怎么发现的?”
“那次被刺客刺伤,伤口发炎,我没奈何用酒来消dú,就发现了。”眼见均予蓦然回头惊讶地看着自己,少年凄楚一笑,“那时候北迪疑心我是赝品,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说起来,西荣对你已经算很优厚了。”
“那你现在要怎么样?”均予对视着少年眼中燃起的光亮,戒备地问。
“我挣扎着活下来,就是为了弄清自己的本源,可是这一切被南华朝廷掩藏在深宫密室之间,不靠夺取皇位是没有资格知晓的。”少年咬牙道,“我以前一直知道自己是虞均予,但现在我却怀疑自己也是个异物。你,我,还有那继承了南华皇位的,都是一样。凭什么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我们却要在异国他乡备受欺凌,等着被他斩草除根?”
“所以你就要献出山河布防图,把南华卖给北迪和西荣?”均予听着听着,勃然怒道,“就凭这一点,你就决不会是南华太子!你这个实验我决不会做,因为我知道我和你们都不同,我才是一心为了南华江山社稷、祖宗基业的虞姓子孙!”
“连了解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你这辈子只配躲在他国的荫蔽下做复国大梦。”那少年鄙夷地看着均予,冷笑道,“我原本想和你联手,却没料到你这般愚蠢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