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深深的陷进去,其他的一切都是可怕的灰白色,白得让人揪心,如一枚dúyào一样的白色。他倚着墙角站着,一听到门响便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到是她后便又将头低下去似乎,他早就想到自己会看到她,迟早有一天会看到,如果看不到,他就会一直一直地等下去,似乎是下了那么个决心,所以,一切才都如自己所料。
“回去!快回去!”她轻轻的推着他,他颤微微的差点跌倒在地上,于是她捂了嘴,再也不肯动他一下了
“回去吧~回去啊剑伤……”
“剑伤?”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睛盯着她,他的样子让人可怕“你看,你叫我剑伤,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她无言,只是泪水顺着指缝流下来,满满面的铺陈在所有可以到达的地方。
“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我们一起死了好不好?我真的怕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会孤独~我知道孤独的滋味,所以,我不想要你那样……”
“快回去~这里好冷……”她又继续推他,似乎有些其他的什么东西,让她重新压制住了关于他可能会倒下来的可怕。
“他真正喜欢的人叫人圆……你们搞错了,他不是汝南王,我才是……那个女人背弃了他,所以他扬言要杀光天下的女人,可是他没有做到,他什么也得不到,我们快些走吧……不要等他回来……”他拉着她的衣服,想要将她托到一个他想要的地方去。
“yīn剑伤!”她大喝一声!
他扯着她的衣服的手像被火烧到一样讪讪地缩了回来,他的眼睛里的最后一丝光明熄灭了,然后就如同死了一般地,转身离开。
他的帽兜被风吹掉,他灰色的头发在空中飘散开来,她看着他飘摇的背影,如一挂清愁。
翌日,王府办丧事。少子早逝,父母不盛悲哀。然而最伤心的是月圆,云峥嵘眯着眼睛看那口棺椁,知道是上好的檀木制造的,这样才配了他弟弟骨相合图、相貌清奇的形象,于是他满意地笑了这世间终究是又少了一个痛苦的人。他跪下拜了三拜,不是拜给那个一直叫他“哥哥”的人,而是拜给这一整个既将泯灭的康居王府。
(二十)月圆人圆
半月的丧期已满,他们开始打点行装,月圆满心希望生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然而就算是离开了那个死气沉沉的大宅,就算是搬到了一个让一切都充满生气的新的环境里,他依旧每天都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我是你的妻子,可是你却每天在梦中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月圆清泪满面。
他将沏好的两盏茶放在小桌上,然后低头道“对不起。”
“为什么只有对不起!”她大声的问道,
“因为,故事已经结束了。”他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客栈的窗外,街市上人很拥挤,她站在窗前发呆,并且思考着故事还会有怎么样的继续。一个乌发及腰的女子在客栈前下马,云峥嵘握着剑站在她的跟前。
她戴着和他曾戴过的一模一样的面具,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只是看她的背影就可以想像得出她的美来……
他,是要杀她吗?她那样想着,不知不觉地用手握紧了窗棂。
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剑也没有拔出,然后他们跨上同一匹马调头朝向城门的方向去。
她就那样站在窗前守了一天。黄昏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抬起头向外望过去,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于是她轻声的说“月圆~”自己僵硬的脖子痛苦的酸着,她重新低下头,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然后低声呢喃着,“人圆~”
然后,她去睡觉了。
那个夜晚格外的安静,她没有在天亮以前醒来。
因为,再也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