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什么?”
田子瞻吃了两条鱼便吃不下了,坐在那心中暗自盘算该如何对付这些候家人物。
听候照远这么一问,随口应道:“天下万物都是一物降一物,它最怕什么?”
候照远道:“一物降一物,你说的不错,这齿蝶最怕的就是蛇。我试了很多次,就属两种蛇最是它的克星。
一是青花蚺,这东西粗大无比。二一个却小的多了,叫头上红。平时为了和这些齿蝶相斗,我特意托朋友从东海和泗水湖捕来。
两种蛇都是水里的活物,厉害无比,却也花了我大笔的银子。恰巧今天家里有,便让七郎看看。”
先前说好吃过些饭便即休息,这候照远偏又弄些花样出来,田子瞻心中微感不妥,但既已决定留下来查察李承宗的行踪,反正左右无事,索xìng听他胡说,倒要看看还能有什么花样。
候照远将地上的盒子拿在手中,对着田子瞻一托。
这盒打开始便拿来了,一直没有打开。田子瞻以为是鱼虫之类,也未在意。
看眼前这情况,难道盒子里装的是蛇。
候照远小心的打开盒盖,田子瞻探头看去,只觉得心中泛恶,盒子里真的是一条条细短小蛇。
每一条也不过是指头般长短,全身乌黑,唯独头顶处有一点红斑,正在盒中缓缓移动,周身俱是粘液。
整只盒子里怕不下数百条。
候照远道:“这便是头上红了,我用yào将它们镇住了,这才活动缓慢。
这东西在海里存活,在陆上也自可以,只因它的鼻孔长在头顶红斑处,一次闭气可达一盏茶的时分。
我曾将这东西压在水里一天,到最后还是死了,你说可不可笑,没那个本事,还非要活在水里。”
田子瞻对候照远所说的无聊早已感到无趣,道:“然后便怎样?”
候照远看看田子瞻,双眼不动。
田子瞻笑道:“候兄如此看我,不知何故?”
候照远哈哈大笑,道:“为兄一时傻了,发了个呆,七郎,你来看。”
说完将酒洒在盒子里,不出片刻,头上红开始加快活动起来,盒子表浅,有几只似乎要爬到外面来。
候照远道:“这酒便是解yào,咱们只要看好戏吧。”
候照远将盒子抛入水中,池中齿蝶遇到天敌,本该退散,哪知这物凶狠恶极,竟不退开,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论数目两者相若,但蛇体细小,很快便被群鱼围住。
顿时便有数十条头上红被齿蝶像吞鱼虫般吞掉,这蛇体小到正好被齿蝶一口吞食。
哪知过了片刻,头上红yào力已过,在水中忽的活跃起来,四下里追咬齿蝶。
它们不攻别的地方,专攻齿蝶腹后粪门处,此处鱼嘴无法触及,只咬得鱼身来回震动,在水中快速游动起来,再到后来便肚破肠出,沉到了水底。
头上红在水中散开,与齿蝶互相撕咬,各有胜败。但齿蝶相互之间亦忙于吞咬同类尸体,总被头上红趁机咬死。
不出一盏茶的时分,齿蝶死伤小半,水面上七八十条鱼尸浮了起来。
余下的齿蝶不敢再去撕咬,都沉向了池底。
现在已近酉时之末,天色已黑,候照远命人点亮了火把,将池塘照的通亮。
火光下,头上红都聚在水面上,齿蝶却沉在水底,两相对峙。
过了片刻,头上红忽然发现阵阵营营声。
候照远道:“这是吸气之声,一场大战就要开始了。”
田子瞻仔细看去,池水上似乎浮起了一层水雾,那是头上红吸饱了气之后,又将气呼出,聚在池面,状若水雾。
又过了片刻,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