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老板的朋友?”他连口齿都有点磕磕巴巴的了。那女子笑得更厉害了,过了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对着忐忑不安的伙计说:“不是不是,其实我是一个女飞贼,打算晚上到他那儿顺点东西走。”
“您真会说笑话,”伙计这才轻松起来,“他要是丢了钱,还不得加倍在我们身上找回来?倒霉的还是我们!”
气氛慢慢活络起来,伙计们都围了上来,和这个亲切大方的女主顾聊起天来。大家一起痛斥富商之无良,一名伙计抱怨说:“这么大个店子,就我们这几个伙计,忙起来的时候腿都累断了。”
女子有意无意地问:“汤老板虽然抠门,家里面那么多资财,总得下本钱多请些人替他看家护院吧?”
伙计拼命摇头:“谁说的!我们汤老板是要钱不要命的,听说总共也没请几个人,活该有一天被偷光!”
“可我听说他的院子还挺大的,怎么看得过来呀?”
可想而知,这一天这间铺子的生意惨淡非常,不过一向爱财如命的汤老板十分反常地显得并不在意。确切地说,他一整天都陪着一群身份不明的远方来客,根本无暇他顾。
黄昏降临后,汤宅如同往日一样,显得颇为安静。汤老板素来小气,自家连个厨子都不请,平日里都是糟糠之妻亲手做饭。偶尔来了生意上的朋友,才会十分ròu痛地请附近酒楼的厨子做了送过来。但今天却例外,明明来了不少客人,却没有要任何菜。
等到天黑得差不多了,后院墙里偷偷跳进了两个黑影,当他们偶尔出现在光亮下时,可以看清楚他们的脸,正是白天出入丝绸铺的那对青年男女。看来他们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轻松绕开了为数不多的几名护院的家丁,闯进了内院。
“接下来走哪边?”女子问。此时两人已经进入内院的花园,在他们面前有一条左右分岔的小径。
“按照白天那几个伙计的说法,往左边走,那边没有任何守卫。”她补充说。
“那我们当然往右边走,”男子自信地一笑,“一看那几个人的手就知道,绝对不是干粗活的人,而且他们身上的精神力怎么隐藏我还是能感觉到一丁点的。他们是故意诱我们上当的。如果按照他们所说的去走,必然会掉进圈套。”
“你真聪明!”女子称赞说。
“这叫经验!”男子听来颇为得意,“人不能在同一块石头上绊两跤。我既然已经上过他们一次当了,就不会再上第二次。”
二
“你刚才说的什么来着?”林婴问。
“我说的……我说的是‘小心,有埋伏!’”翼聆远低声回答说。
林婴摇摇头:“不对!再往前,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呃,人不能在同一块石头上绊两跤,”翼聆远的神情极为尴尬,“还有……还有……”
“还有‘我既然已经上过他们一次当了,就不会再上第二次’,”林婴毫不客气地补充说,“我没记错吧?现在我们算不算是上当了呢?”
“谁叫我们是两个人呢,多了你这个累赘……”翼聆远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嘀咕一句,见到林婴的脸色,不敢再说。其实两人现在被捆成粽子模样,即便林婴听到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看守两人的敌人、也是白天的伙计之一,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年轻人,他饶有兴味地听着二人斗口,脸上挂着胜利者骄傲的笑容。林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笑什么笑!有种把姑nǎinǎi放开,真刀真qiāng地干一场!用这种诡计,算什么本事?”
山羊胡子摇摇头:“首先,偷偷摸摸溜进来、一点也不光明正大的,是你们俩;其次,就算现在放开你,你也没有半分力气和我打,因为你们俩体内的蛊虫是无yào可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