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办了酒席招待,因为城中物资紧缺,酒席也甚是寒酸。
战争期间,方原对饮食也没有太高的要求,与朱以海简单的客套过,便直入正题,“鲁王殿下,我军经过连日恶战,火药、铅弹已消耗殆尽,今次前来兖州城,是想向殿下借一点火药、铅弹。”
兖州城能坚守二十日,全靠着城墙上的几门大炮,还有守城的火器部队,经过连日的消耗,兖州城的火药、铅弹也是损耗了大半,所剩不多。
朱以海为难的说,“方巡抚,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火药、铅弹,兖州城的府库确实还有些,但这点火药、铅弹已是兖州城的命根子。若给了你,鞑子兵去而复返,兖州城还拿什么抗敌?”
邓藩锡也问,“方巡抚,兖州之围已解,你借火药、铅弹做什么?”
方原淡淡的说,“去解济宁城之围。”
朱以海听说他要消耗兖州城的军备物资去救济宁城,脸色一沉,不悦说,“方巡抚,兖州城围城之前,我向刘泽清发出数十道求救书。这杂碎拥兵自重,骄横不臣,没有派来一兵一卒援救。眼下战火烧到了济宁城,那是他罪有应得,救什么救?令他和鞑子兵拼得两败俱伤那是最好!”
朱以海对刘泽清见死不救的愤怒,方原是深有体会,但朱以海准备对刘泽清以牙还牙的做法,就是典型的鼠目寸光,“鲁王殿下,你这是只见其一,不见其二啊!”
朱以海被他呵斥,强忍着怒火说,“还请方巡抚指教。”
方原反问说,“依鲁王殿下之见,满清鞑子集结了四旗之力,前去攻打济宁城,刘泽清能不能守住济宁城?”
朱以海想了想鞑子兵攻打兖州城时的悍勇,这还只是正黄旗一旗,已打得兖州城几近失守,济宁城面对的是四旗的鞑子兵,哪里还会有侥幸?便说,“以刘泽清的尿性,肯定是守不住吧!”
方原沉声问,“若刘泽清被满清鞑子逼到了绝境,明知济宁州守不住,他会继续血战到底,还是向满清鞑子投降呢?”
朱以海猛地一惊,这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说,“这,这,他,怕是要投降吧!”
“对!”
方原大喝说,“刘泽清肯定会率济宁城投降,满清鞑子得了十万投降的明军,还有济宁城的粮食,再回师攻打兖州城,殿下保留的那点火药、铅弹能不能扛得住呢?”
朱以海额头上已渗出了冷汗,连连说,“方巡抚言之有理,肯定是扛不住的。”
方原沉声说,“这就对了!我去解济宁城之围,不是救刘泽清,而是救兖州城,救整个山东。否则,刘泽清一旦投降,山东战场的局势便再难挽回。”
朱以海、邓藩锡互望一眼,这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眼下和刘泽清斗气,只能是自陷绝境。刘泽清再杂碎,为了安抚他不至于投降鞑子,却不能不救。要处置他,只能等满清鞑子撤兵之后再行处置。
朱以海忙说,“好!方巡抚此行需要多少火药、铅弹,孤王全数供应。”
方原见他同意提供火药、铅弹支援,松了一口气,立刻令赤古台率军前去库房领取,至少能坚持两场大战分量的火药、铅弹。
玄甲军在兖州城逗留五日,前去济宁州的探子回报,满清鞑子已完成对济宁城的包围。
正黄旗驻扎在济宁城北门,镶蓝旗驻扎在济宁城西门,正蓝旗驻扎在东门,镶白旗则在外围警戒,预防来自外围的偷袭。只留下了一个南门空着,算是瓦解济宁城死战的决心。
方原是暗暗好笑,看来满清鞑子对自己这支玄甲军的防备是重视到了极点,甚至派出一旗的鞑子兵来进行外围警戒。
他立刻令朱以海派出使者给刘泽清传话,半个月内,会率兵前来济宁城解围,加强刘泽清死守济宁城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