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说,“好,好,方巡抚够狠,我什么都招了,你给我松绑,我亲自来写供状。”
方原点了点头,秦展便去给他松了绑,递给他一支笔。
李肖孔二话不说,伸手入怀,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就这么吞了下去,秦展想要上去制止,已是迟了。
李肖孔服了毒药不到片刻,便已七窍流血,在地上不断痛苦的翻滚、挣扎。
方原瞧着宁死也不愿招供的同知李肖孔,冷冷的说,“李同知,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招供?”
李肖孔咬牙强忍着剧痛说,“不招,死我一个,方巡抚你最多判我全家流放;招了,全家都要死。”
方原是默然无语,此刻的他才算领会到官场利益纠葛的可怕。
难怪崇祯想肃贪,满朝官员个个都贪,却没有一个人敢冒大不韪出来举报。因为一旦招供,不止本人会死,连全家也活不了,所以才会选择宁死不招。
莫说是古代,就是在穿越前,何尝不是一样?很多贪官宁可自杀,也不愿招供,就是这么个理。
他正思绪如潮间,受不了剧痛的李肖孔已跃下了木台,拨开了狂奔了出去,直接跳进了苏州河里,投河自尽了。
李肖孔的当众自尽,令方原是怅然若失,坐回了椅子上,看来想征齐了田赋,还是要从那本锦衣卫的土地情报簿上打主意。
方原令秦展当众宣读对李肖孔一案的判决,抄没家财,流放全家到琼州。
二人刚回了府衙,知府陈洪谧带着同知李肖孔,还有苏州府衙上下的官员齐齐到了府衙,求见方原。
方原将这帮官员冷了十余日,这帮官员天天呆在家里,个个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之前故意不来迎接,不配合方原的工作,就是借着秋收征粮的关头,要挟方原来着。
眼见方原的信访处搞得风风火火,他们平日里的那点判案、巡视民生的职责换了锦衣卫来其实也能胜任;而秋收征粮关系到府衙政绩的大事,若真是与方原继续僵持,耽搁了苏州府田赋的征收,个个都是丢官、杀头的罪。方原手持尚方宝剑,甚至不需要上报就能直接砍了他们。
寒窗苦读数十年才换来的官位,谁愿意轻易的舍了?
何况方原的信访处眼下是人流如织,他们今日更是亲眼目睹方原处置了李肖孔、李响二人。
府衙的这帮官员哪个屁股是干净的,若不在府衙守着,随时探听消息,随时向方原求饶,将事端扼杀在萌芽状态,等锦衣卫找上门押去公审,那就彻底完蛋了。
方原在府衙大堂接见了府衙众官员,他令锦衣卫给众人上了茶水,又埋头审阅着秦展交来的,与这些官员有关的投诉。
包括陈洪谧在内的众官员见坐在大堂知府位上的方原自顾自的审阅投诉书信,只能默不作声的在下面等着,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口。
方原似有似无的以眼角余光瞥过这群站得老老实实,如同小学生一样的官员,看了看时间,也晾了他们快半个时辰,便说,“诸公不在家中等候消息,前来找我有何事?”
陈洪谧是诸官之首,当先站了出来说,“方巡抚,这些日子诸同僚在家里已想得明白了,方巡抚是奉天子之命前来,我们自当全力支持方巡抚的工作。”
诸府衙官员,齐齐称是,表明了愿意支持方原的态度。
以陈洪谧为首的府衙官员终于向方原服了软,方原的主政方针是稳定,并不是想搞大清洗,若是真要逐一清查到底,堂下这帮官吏保证没一个清白,能活命的。
既然这些官员不再搞什么非暴力不合作,那就得饶处且饶人,但必要的敲打是少不了的。
方原扔出了三封投诉书,厉声说,“同知陈琦范,这三封是投诉你勾结富商席家占地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