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却步。
那个时候,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在建设大**的时候,每户人家都得到了不菲的拆迁款;凡是原住户,几乎每户人家后来都分到了大平米的高层楼房。其中有一家姓白的思想活套,在大开发之前,神差鬼使地买下好几户他人搬迁后处理的房子;等大开发开始时,他家从开发商那里居然得到了400多万元的拆迁款,在当时引起很大的轰动。
相比起来,彭禹家却倒霉得很。母亲在1990年5月份去世,年仅52岁;而比母亲大8岁的父亲,也于1999年底,因肺癌晚期医治无效去世。那个时候,比彭禹大两岁的姐姐彭薇和妹妹彭芳相继出嫁,而彭禹因为毕业于本地师范学校,分配到了向阳中学任物理教师,每天都住在学校里,所以,家里的老房子就空了下来。后来,彭禹和姐妹经过商量后,决定把老房子卖掉;遗憾的是,原农垦指挥部的老房子太破旧了,再加上地势偏远,根本卖不上好价钱,最后仅以3200元的价格,卖给了外来户。
当老白家赚了大钱的消息传出后,彭家兄妹着实郁闷了一阵;但是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出现这样的偏差,只能怪自己不长后眼,时运不济了。
闲话短说,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彭禹一家回到了家里。
其实,彭禹家距离农垦指挥部医院并不远,向西一拐,过了一道小桥就是,距离不过一里多一点。
那时的农垦居民区住宅相比之下还是很不错的,布局规范,房子看上去也漂亮。住宅区由东向西分成四组,每组八栋房,每栋居住七户人家,家家都是那种由红砖垒到一米五高,然后再用土胚垒到顶,房顶上一律铺设红艳艳的大瓦;为了增加美感和耐腐蚀性,土胚不管是墙里墙外,全部用白灰膏覆盖得严严实实。那时候,这种房屋有一个通称,叫做“穿鞋戴帽”。
相较之下,居住在南边不远处的红旗村就差远了,人们还是住着那种用土胚垒成的窑洞,而且下半截还埋在地表之下,上面只露出一米高的房顶,样子又旧又破。
除了这些以外,给彭禹印象最深刻的,是散布在住宅区西南和北方的树林子;那里长满了沙枣树、柳树、榆树、槐树、杨树、杜梨树,还有一小片桑树。每年春天来临之后,大片大片的沙枣花相继绽放,一股股略带甜涩味道的浓郁芬芳,从朵朵漂亮的小白花里散发出来,熏香了四野,熏染了村庄,也熏醉了人们。
麦田收获完毕,高粱颗粒归仓;用不了多久,也就到了沙枣、杜梨和桑椹逐渐成熟的季节。
每到这个时候,彭禹中午一放学,就会和同学伙伴们兜里揣着小布口袋和玻璃罐头瓶子,兴高采烈地涌进树林里,摘取沙枣成熟的果实、酸甜的杜梨和肥嫩香甜的桑椹,然后拿回家去,和家人一起分享。沙枣吃不完,可以去卖钱;有好几回,彭禹扛着一小口袋沙枣,怀里揣着一叠裁好的报纸,相邀上小伙伴,说说笑笑的步行十余里,去市区中心的电影院门前摆摊。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可没有像现在的机器爆米花、五香花生米、棉花糖或者五香大瓜子等这类的零食,有的也就是秋后的沙枣,冰糖葫芦,就连炒葵花籽也很少见。
要想挣钱,你就得必须提前1小时赶到电影院,找好地方后,用报纸把沙枣卷成一个个大小差不多的小桶,然后以每桶5分钱出售;等到电影快要开演的时候,沙枣也就卖得差不多了。几乎每一次,彭禹都能挣到三四块钱;除了把大部分钱交给妈妈,他还能得到几角零花钱。别小看这几块钱,对于当时来说,这可是普通人家一笔不小的收入了;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普通工人,每个月也就挣二十来块钱。平均下来,大多数的工薪阶层,一天还挣不到一块钱。
再后来,沙枣的价格涨到了1毛钱,或者1毛5分钱,;不过,那已经是彭禹上中学后的事了。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