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我大叫一声:“人皮啊!”手一甩,望空飞去,片片散出,在空中飘舞,隐约可见许多字迹扬过我眼前:斗,阵,皆,兵,前~~~
此时阿BEN叫的声音盖过了所以一切:“临兵斗者皆阵列于前!,法咒有鬼,小心啊!”
他提醒得已经来不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满室之间,忽然白色烟雾弥漫,电灯闪了两下,灭了。倏忽如置身冰窟,天寒地冻。我本能的抱紧了历历,极目去
看,却空空蒙蒙,一无所见。四周那些唧唧喳喳的声音突然之间都消失得了无踪迹。仿佛有
一个巨大的黑洞,在我四周逐渐形成,吞噬一切,笼罩一切。
我喊:“大大,BEN,在吗?在哪?”
听起来自己的声音十分古怪,带着一种软弱无能的恐慌,刚刚出口,就已经湮灭在空间的重
压之下。
然后,不知何处幽幽的一声叹息,像来自墓地的风掠过我的脸边,紧接着我怀中一空,历历
给人夹手夺去了。
我心里一精灵,急忙伸出手去抓,空的,四处看,空的,我被困在迷雾,身体仿佛有平常十
倍之重,动弹不得。只有惶急恐惧满塞胸臆,眼看要溢出五官。我嘶叫起来:“历历,历历
,你在哪里?历历?大大呢?你们跑哪里去了?BEN?”
没有我熟悉的答我。答我的,是一个森森的幽凉声音,低声念颂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十数年经营,两世纪寻觅,今日如愿,上帝爱我,上帝爱我。”
我费力的摇摇脑袋,心想莫非我这是做什么梦啊,居然梦到一个人怪腔怪调的说出这番四不着六的话来,这哪国来的老外啊,上帝爱我,我还菩萨保佑呢。要是给阿BEN评论起来,一定说道丑人多作怪,笨蛋爱读书,智力偏低认了就算了吧,居然好死不死学中文。
他仿佛知道我心里嘀咕什么,居然又叹了一口气,颇为委屈的说:“汝等语言难甚,吾悬梁刺股,苦读不懈,十七载如一日,犹未读通道德经,惭愧,惭愧。”
咦,讲古文。谁教你中文的?他好似楞了楞,又说:“吾无师无友,全凭一点慧心,背遍四库全书,终能开口,你懂我不懂?”
你动我不动,nǎinǎi的,我要能动就好了,早就扑过去拿你当沙袋打,哪有空听你罗嗦半天。这当儿终于忍不住,暴喊一声:“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儿子呢!”
使出吃nǎi的力气,我努力往前挪动,说句题外话,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历历天天吃个nǎi是这么辛苦的,难怪吃完老是一身汗。动了两步,我又停下来,什么都看不见啊,我往哪里走呢。
人家有上帝,我们有老天,就在这个时候,我手里一件冰凉的东西钻了进来,而后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老关,其他兄弟的电源都给破坏了,我是用电池的,看!”
哇,是我们家手电筒啊。它神气活现的跳到我肩膀上,对着莫名而来的雾霭深处强力一shè,我看到了,那里有个穿着长长教士袍的老头yīn沉沉的站着,一张脸比马还长,正被突如其来的光惊动,瞪大眼睛看着我。他的手里,抱着历历小小的身体,另一手高举,五根手指上指甲犹如刀锋,仿佛正要往历历的胸膛chā下去。手电筒高呼一声:“老关,丢我!”不假思索之下,我做了一个甩铅球的姿势,手电筒脱手而出,如疾风如雷电,如棒球如陨铁,向那古怪教士飞扑而去,老头微微一惊,大约不知道这是什么暗器,居然带着一束强光,谨慎的后退了半步,不知道念了个什么咒语,手一抓,手电筒大叫了一声:“糟了!”改横飞为竖坠,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盖哗啦哗啦,连里面的灯泡,眼看是碎了。我伤心得要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