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瓜瓜----就是另外一个牙刷,它要是知道,我的牙齿就完蛋了。”南美翻了翻眼睛,嘀咕道:“那是牙刷吗?”
不过十五分钟后,楼上传来一声呼哨,我们赶紧上去,巴比跳回我手心里,一边还含情脉脉的回头软语:“哎,等我呀,我再来看你。”
电子锁要是有骨头,估计已经酥了一半,不但卡的一声开了门,还殷勤的叮嘱我们:“两个老人在阳台上晒太阳呢,小心点哦。”
我进了门,心里对天发誓,明天我就去买一大铁锁,灌铜汁的那种,没得买我自己做一个都成,这高科技不讲义气起来,可真有点危险啊。
偷偷摸摸溜进去,果然隐约听到蓝蓝的爸妈在阳台上聊天呢。南美一定是个惯偷,不但不像我一样,大气都不喘,还皱着眉头到处走,自言自语的说人家家具配色不到位啦,百合根都烂了也不换水啦,地毯上有水果污迹该洗了。我心想莫非你做贼的时候还兼职搞室内装修设计?这串行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这房子我来得不多,客厅里的家具却都是我向蓝蓝求婚后和她一起去挑选的。希望她离开家以后,老人家可以住得更舒服一点。家具檀色镶银,仿佛还散发着当日欢聚的气息。
我正在全情缅怀,南美已经轻车熟路的进了卧室。正要跟进去,突然听到阳台上飘来我的名字:“关东西~~~”
对一个人来说,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一定是他的名字。对于我来说,这声音由于稀少,尤其值得珍惜,简直要录下来不时回放才好。可惜录音笔去当卧底了,大好机会,转瞬即逝,痛心啊!!
我凑近去仔细听,蓝蓝的爸爸正讲到:“也算是好好的一对,蓝蓝也是,儿子都生了,计较人家摸样,男人是这样啦。”
知音啊,我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然后蓝蓝妈就表示反对:“我的女儿,样子好,当然要挑个好的,当初我说了她别后悔的。不过现在这个不错,又有钱~~”
我摇头叹气:头发长,见识短,人家是个同xìng恋啊。身为一个女人,难道你不应该恨同xìng恋吗?抢了你们的饭碗啊!
幸好她又中肯的接到:“这个男的呢,就是有点古怪,这么久了,也不见他和蓝蓝一起呆多久,倒是一来就抱历历玩。”
老头立马驳嘴:“爱屋及乌嘛,喜欢蓝蓝就喜欢她儿子啦。”
听得我气死,喂,关历历是我儿子呢。长得很像我呀,真的很像我呀,虽然这对蓝蓝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在医院里的时候,每到探望时间,她就神情无限彷徨的站在一堆小孩中间,都两个月了还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
正准备跳出去跟老头老太太理论一番,南美突然从卧室里风一般卷出来,一把把我拉进去,她说:“老关,有古怪。”
南美口中所谓的古怪,并不是一个摸样好漂亮的姑娘从你十九楼空dàngdàng的窗户外一头扎进来抢你的面条吃,而是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比如蓝蓝居然会写日记。
我瞅着她手里那本黑色八开皮面的日记本发了一会儿呆,实话说心里痒痒的。这本日记本我很熟悉了,蓝蓝嫁给我两年,我每天都要和自己的yīn暗心理天人jiāo战一番,看,还是不看,一度成为我人生中最大的问题。后来我正确的估计了自己的道德修养水平,把监督工作jiāo给了电锯。一旦发现我鬼鬼祟祟往卧室里跑,它第一时间在工具箱里发出巨大轰鸣声,警告我非礼勿视,否则轻则失血,重则断根。电锯的个xìng言出必行,家里谁也惹不起,所以我才保持了自己的君子风度,至今金身不破。
这会电锯不在,在的是狄南美,无论是跟她谈道德还是谈天赋隐私权显然都是个笑话,所以我们悄悄蹲到杂物间的角落里去,把日记本翻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