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人呢?人都到那里去了?难道也如那只鸟儿一般凭空消失了?
剩下的人群中有一位老者在轻轻的叹道:“是啊,人呢?他们都摔下悬崖了,他们再也不会为你们五岳剑派鼓掌、喝彩了……若不是老朽轻功还过得去,恐怕,恐怕……。”说到这里,终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五岳剑派掌门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的神情在这一刻冻结了、僵硬了,他们怎敢相信,他们不敢相信,但他们又必须相信:一套剑法,杀了千余人。
不错,正是他们最后这一招的威力太过强大,将那千余人逼下了悬崖,而轻功、内功较为精深的五、六百人则依靠自己的功底,躲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劫难。
这必将成为武林中千百年来的第一惨案。然而,亲者却又无法报仇。
仇人是谁?五岳剑派么?人家召开剑会,本没有邀请任何外人,你又何必去凑热闹,何必参加这个剑会?再说,陡然出现如此惨案,也绝非五岳剑派本意只因他们已经无法控制剑法了。
所有幸存的人,都感到了深深的后怕,在这灿烂的阳光下。
宋心坤几乎没有了思想,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悬崖边上向下望去,只见其中雾气腾腾,深幽无比,除了崖边有几道鲜红刺眼的血迹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他在那里站了好大一会儿,神志才渐渐的清醒过来,回身走到那幸存的五、六百人前,见他们有的在唉声叹气,有的惊魂未定,有的双目茫然,有的紧缩眉头一言不发,不过他们之中倒没什么人受伤。
能够躲避过去的人安然无恙,躲避不了的便粉身碎骨,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而无情。
天空大师走到宋心坤的身前,满面悲悯之色,合掌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们五岳剑派已成为这个江湖的千古罪人,自此以后再也无颜面对各位武林同道了。”宋心坤此时心神俱乱,茫然道:“大师,我们该怎么办?在下,在下,唉,在下听您吩咐便是。”天空大师叹道:“宋掌门,贫僧已无颜苟活于世上了。”雷烈日、诸葛云飞、梅若雨三人也来到了身前,都低声道:“大师,我们都听您吩咐便是。”
天空大师黯然道:“依我只见,首先毁了这套害人不浅的剑法,而后自绝于天下,以告慰那些无辜朋友的在天之灵。”四人听了都是浑身一震,梅若雨道:“大师,这剑法乃是先祖辛辛苦苦所创,我们又何必毁了它?”天空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先祖本无错,剑法也无错,然当今世间无人能够驾驭,修练不得反而成为祸害,这样的剑法留在世间又有何用?”雷烈日道:“既然要毁掉剑法,那我们又何必自绝于天下?”天空大师道:“阿弥陀佛。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雷掌门可参的透?”雷烈日一怔,恭然抱拳道:“在下愚鲁,还请大师赐教。”天空大师道:“有意也罢,无意也罢,惨祸已然酿成,我们五个人就是凶手。因此我们若不自绝,亡者的亲朋好友、同门师兄弟必然会到五岳剑派寻衅报仇。你们想想,五岳剑派纵然弟子再多,又怎能敌的过天下的英雄?届时又不知要死伤多少人,江湖血雨腥风不远矣。”雷烈日恍然道:“我明白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只有牺牲这套旷古的神奇剑法和我们自己的xìng命,才能换得江湖的安静。”天空大师赞赏的看着他道:“阿弥陀佛,雷掌门终于明白了。”
宋心坤听得天空大师一席话,心中反而更迷惘了,总觉得他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又似乎那里有些不对,但自己又说不上来,一时之间黯然无语。抬头看看,只见剩下的那五六百人开始忙乱起来,大都在向悬崖下高呼失踪者的名字,也有不少人或大哭、或大悲,正自为亲人、为同门的突然离去而伤痛不已,整个衡山绝顶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