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轻舟两道如远山含黛的眉似蹙非蹙,一双似桃花锦绣的眸如烟如雾,脸上写满沉痛,似是每个毛孔里都是哀伤。
苏大老爷的心沉了下去,霍江若是现在死了,霍轻舟也就是这副神情了。
这是真要出大事了吧。
“贤侄,京城里的消息莫非你也”
霍轻舟缓缓点头,每一下都似有千钧重。
他娘的,老子欢喜得天不亮就醒了,把生平学过的武功全都练了一遍,还是难以抒发心里的快乐,这个时候,若是有人来找老子打场架发泄发泄就好了。
“苏世伯,轻舟已经知晓了轻舟只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唉!”
霍轻舟索性坐到湖边的青石上,以手支额,看似沉思无语,可是苏大老爷知道,霍轻舟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大多都还沉迷于风花雪月,而霍炎却是心系家国,情牵朝堂,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苏家怎么就没有一个像霍炎这样的男儿呢。
不过也难怪霍轻舟会伤心啊,抛开庆王的这层关系不说,如果只是站在一个寻常人的立场上,也会心寒啊。
想到这里,苏大老爷忙问:“贤侄,你是说真的是太子做的?”
苏家虽然也在京城里有人,但是山高水长,这消息传到嘉兴,就已经有所延迟,而且也并不详细。
因此,苏大老爷虽然也怀疑到太子头上,可是他更想从霍轻舟这里得到准确的答案。
霍轻舟不但是庆王的大舅子,他还是朝中官员,京城有名的公子哥儿。
霍轻舟无比沉痛地点点头:“如今京城里已经都传开了,说太子代替皇上与太后去庆王府探望,庆王爷拒而不见,后来太后亲自去了王府,从王府回来,太后急火攻心,夜里吐起血来,周医正前些日子被皇上打昏过去,当时正在家里养病,慈宁宫派人召他进宫,他是被抬着去的,周家就在永昌大街的四喜胡同,周医正被抬出来时,天已经亮了,永昌大街上的行人全都看到了。”
苏大老爷去过京城,他当然知道永昌大街是京城里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周医正从家里被抬出来,那定然会被很多人看到,可想而知,若非是宫里的贵人出了大事,又怎会把人一路抬进宫去呢。
太后虽然已过盛年,可也还未到老弱之时,怎么就呕血了呢,不用问了,定然是被太子给气的。
谁都知道太后最疼的就是庆王这个小儿子了,而太子虽然是一国储君,可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太后与皇帝母子离心天下皆知!
是啊,太子是一国储君啊,身为储君,却做出加害皇叔之事,简直令天下人失望。
庆王虽得太后宠爱,可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而已,但是太子却依然容不下他,依然不肯放过他。
这等心胸,是何等狭隘!
可是无论是太子,还是庆王,他们之间的事情,又岂是寻常人可以评论的?
唉,除了扼腕就是叹息,好像也没有别的了。
看着霍轻舟悲伤的样子,苏大老爷于心不忍,劝慰了几句,这才离去。
见他走了,霍轻舟眉宇间的伤感瞬间烟消云散,他对如烟道:“快快快,快服侍我用早饭,然后通知书院里的人,就说我要去湖边洗笔。”
所谓洗笔,当然不是穷得没有水盂才跑到湖边洗毛笔,这其实是另一种叫法而已。
就是说,轻舟公子要到湖边做文章了,崇拜者们都来观摩啊!
于是,霍轻舟不紧不慢地吃着一大碗羊肉烩面,然后便抱怨说,这哪是羊肉烩面啊,分明就是阳春面上放了两片肉而已。
抱怨完了,霍轻舟把汤面里的羊肉全都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