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谢思成身边最亲近的人,你一定知道,谢红琳和谢思成的真正关系,快说!”
不知何时,那柄小刀重新回到霍轻舟手中,他第三次将小刀插进汪伯的皮肉里。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汪伯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抖动着嘴角,低声哀叫:“啊......啊......求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
谢思成飞快地把小刀拔了出来,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瓷瓶,他从瓷瓶里倒出一些粉末,洒在汪伯胸前的三个伤口上,丝丝凉意传来,疼痛渐渐没有了。
汪伯满足地舒出一口气,他是真的老了,不过就是三个小小的伤口而已,却几乎让他疼晕过去。
“这是红毛人的金创药,重金难求,我妹子万里迢迢给我带来的......用着舒服吧,是不是立刻就不疼了?你若是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把这一瓶药全都给你,可若是你不说,哼哼,你信不信我在你身上再挖下百时半刻你不会死,要等你身上的血全部流尽,你才会咽气。”
说完,霍轻舟顿了顿,似是让汪伯再最后享受一下这份不痛的感觉。
只有经历过苦痛的人,才越发留恋苦痛过后刹那的美好,因此,霍轻舟才会把霍柔风从广东给他带来的金创药用在汪伯身上,他知道汪伯怕死,他更知道汪伯一定不想再受剜肉之苦。
果然,汪伯眼里的讥讽消失无踪,他乞求地看着霍轻舟,口涎从嘴角溢了出来。
霍轻舟恶心地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你是堂堂状元郎,世家公子,你说话要算数。”汪伯沙哑着嗓子,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在我眼里连条狗都不如,我懒得骗你。”霍轻舟冷哼。
“好,君子一言九鼎,你先把那瓶药给我。”汪伯的眼睛贪婪地望着霍轻舟口中的小瓷瓶,就像是三天没有吃饭的狗看到了肉骨头。
霍轻舟冷笑一声,把小瓷瓶抛到汪伯怀里,汪伯的四肢还没有恢复知觉,小瓷瓶在他身上弹了一下,滑落到他的臂弯里。
汪伯满意地笑了,他继续沙哑着嗓子说道:“我之前没有说谎,就在我们动身前往宣府的前几日,翠娘子忽然让我去见她,我去的时候,翠娘子的脸色很不好,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谢红琳这个名字。”
“翠娘子提到谢红琳的时候,咬牙切齿,我猜她一定很恨谢红琳。她说已经得到可靠的消息,谢红琳不日便到宣府,太平会的人遍布天下,这个消息翠娘子能够知晓,谢思成一定也会得知,她说谢思成闻讯后,一定会到宣府来见谢红琳......”
汪伯说到这里,连连喘息,他年事已高,这些日子倍受折磨,身体已大不如前,只是多说了几句话,便上气不接下气了。
霍轻舟用水瓢舀了清水,倒到汪伯嘴里,汪伯缓了一会儿,喘息渐渐平复,才继续说下去:“老主人年事已高,太平会若是落到谢思成手中,他不会放过翠娘子,我知道,自从谢思成从江南来到京城,翠娘子一直在给他使绊子,当年谢思成被锦衣卫抓进诏狱,就是翠娘子让人给锦衣卫递的消息。”
霍轻舟微微蹙眉,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在泰山书院,这是后来他认识谢思成之后,才打听到的。
他还知道,之后谢思成虽然侥幸被放了出来,但是他已经不敢留在京城,也就是从那时起,谢思成便去投靠了荣王。
汪伯又接着说道:“我一直以为谢思成是老主人收养的孤儿,却没有想到他还有母亲在世,于是我便多问了两句,翠娘子冷笑着说,谢红琳克夫克子,哪还有儿女,不过若是有人硬说自己是她的儿子,她或许真会相信。”
“我便又问,既然是个孤苦伶仃的寡妇,谢思成给她当儿子能有多少好处?翠娘子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