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钱越有些犹豫,虽说他跟秦深有过节,但那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秦深要把唯一的生机让给他,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想,钱越叹了口气:“我留下,你走吧。”没等秦深开口,钱越接道,“小夕的第一个孩子,是因为我才没有的,我欠她一条命,现在还给她。”
留下来的人必死无疑,他已经死了儿子,死了老婆,也不在乎多死一个了。
秦深不想死,可他怕万一他走了,江寒越恼羞成怒,会拿木夕开刀;更怕万一钱越死了,木夕被救出来,她会念着他一辈子。
“废话呢么多!还是男人么?磨叽!我老婆用得着你救?”秦深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就走。
钱越想拦,已经晚了,眼看着秦深进了水泥厂,他只能咬了咬牙,换到驾驶位上,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救人是肯定没指望了,那就只能替他们收尸报仇了!
江寒越看到秦深下车,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笃定的笑意,可看到车子打了个转,飞驰而去,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忙拿起对讲机下命令:“动手!”
底下顿时响起突突突突的声音,枪口冒着火光,狠狠地往保时捷上射去。但那车是定制版,材料防弹防爆,速度又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江寒越气急败坏,下令前面放哨的拦截,后面拿枪的追赶。
木夕“扑哧”一声笑了:“哎,江寒越,你不是挺牛逼么?怎么也有失算的时候?”
江寒越狠狠瞪她一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也不知道在哪儿摸了一下,一眨眼的功夫,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low不low哇?什么年代了都?还玩刀架脖子这一套?别告诉我你这刀刃上有见血封喉的毒药哈。”木夕笑得花枝乱颤,除非江寒越不想活了,要不然他绝对不敢要她的命。
江寒越狠狠地瞪她,木夕却完全不在乎,还得瑟地转了转脖子:“你捅哇!你有种就给我捅哇!”
江寒越差点没气得原地爆炸,这死女人是有多心大?还是有多鄙视她?要不是需要她来坐稳那个位置,他早就一刀子送她回老家了!
秦深一上楼,看到的就算木夕被刀架脖子的画面,他差点没当场吓得魂飞魄散,深呼吸好几口,才能克制住让自己不发抖。
“江寒越,果然是你。”
江寒越见秦深一个人上来,挑眉笑了:“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让钱越逃走,你一个人留下。”
那俩有着杀父杀母杀子夺妻之仇的人,居然没拼个你死我活,简直是奇迹。
“江寒越,你说你又不敢真捅我,还那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你累不累啊?”木夕抬手捏住刀刃,往边上挪了挪。
“老实点!”江寒越脸一沉,抓住木夕的手猛的一紧。
木夕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好好好,我老实,我老实。”又闷闷地吐槽,“有本事你找我男人去啊!拿把刀威胁女人,算什么本事?大写加粗的鄙视!”说着还竖了个中指,以口型骂了声“草泥马”。
秦深被她不怕死的样儿逗乐了:“江寒越,你的背锅侠已经跑了,特警也已经来了,是要放了我老婆,桥归桥,路归路,还是要同归于尽,你自个儿选吧。”
江寒越下意识皱了皱眉,今天是死是活,全看钱越,能抓住钱越,他就能全身而退,如果让钱越跑了,那最好的结果是同归于尽,最坏的结果是他死无葬身之地,而木夕跟秦深两口子依然高高在上。
“我反正有儿有女,后继有人,就算跟我老婆死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秦深鄙夷地上下扫一眼江寒越,“可你要是挂了,那可真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话简直就是戳人伤疤,江寒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