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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生死刻

    人生几千万里,我从来没想过能和谁一起走到头,须臾数年熬过三生火,生死刻上尽断劫数。他们都说,人死了以后,会变成世上的一粒尘,牵扯着内心翻天覆地的不舍和难过,飘啊飘,飘过三生石,用自己的血在三生石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再过奈何桥,饮尽这匆匆数年流过的泪,忘了亲情,忘了爱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踏过桥的最后一寸,从此,面无表情的进入轮回的路,开始新的一世。

    窗外的细雨飘飞,远处几丝日光划破潮湿的空气,在细雨里化作最后的残歌,祭奠着夏季的一缕魂。窗棂沾湿雨水,透彻着凉凉的空气。

    荒夜睁着眼睛,无力的将身子倚在床另一侧的墙壁,双手放在弯曲的膝盖上,面具里透出的眼神清冷无助,怜惜的看着手上的这半片碎玉。碎玉圆润但无光,一看便是市侩之物,透过碎玉的小孔,坠下来一根金色的丝线,在空气里晃来晃去。

    “如果你还在就好了。”

    荒夜的一声低语,极其轻微,极其细腻,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不远处的黑木门轴“吱”的一声,伴着雨水腐蚀的岁月长久,木门被打开,空气里立即弥漫着一股芬芳,这种香味就像是雨季的阳光的味道,又像是无边无际的海面上一座孤岛,莫名的让人心动。

    长歌手里端着一个手掌大的瓷碗,从碗里冒出一缕缕热气,一步一步轻挑细捻的走过来,坐到荒夜的床边,转身把碗放到身边的桌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荒夜看到长歌进门的一瞬间,手心里的光芒轻轻一闪,那半块碎玉便隐匿在手心之中,他闭着眼,躲避着长歌的眼神,她的眼神里,貌似在拷问,但更多的是关心。

    “你这一头白发,是小时候就有的吗?”长歌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算了,你把这碗药汤喝了吧,助你复原有好处。”

    他还是闭着眼睛,煞白的嘴唇紧闭着,一句话也不说。

    长歌转过头叹了口气:“喂!你不要仗着你的天秉就可以肆无忌惮,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吃不喝,你就真的死了,到时候别说是我,赴尘都救不了你!”

    荒夜深深的叹了口气,嘴唇忽然一笑:“死了,我想死多少年了,今天要是真的死了,我倒还要谢谢你,这世上,还有什么值……”

    “啪!”

    荒夜的话没有说完,长歌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他的脸上:“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的不敢相信我眼前这个一心求死的废物,是曾经生葬数以千计士兵,叱咤四国的不出话。

    围观的人忽然像从地底钻出来一样,阳欢的北迁的身后密密麻麻的聚集了好多围观的人。

    阳欢的心“噗通噗通”直跳,脸上迅速的泛起了红晕,那是羞愧里带着一丝恨,无奈里带着一缕愁,他在原地踌躇不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空气宛若凝结成一把利剑,在阳欢的心脏上划出一道道花纹,不知所措。

    人群里指指点点,讥笑声,议论声响成一片。

    “这是哪里的人啊,怎么这个打扮?”

    “我猜啊,这肯定是南渊周家的仆从犯了什么错被赶出来了。”

    “不会吧”

    阳欢看着他们,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的在哪里见过,一群嬉笑的人群指指点点对着自己扔来鄙视的眼神,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经历过,忽然,背上的北迁无力的抓了一下阳欢的衣服,耳边传来北迁沉重的呼吸声。

    阳欢从刚才的失神里回转过来,他稍微回了回头对这北迁说:“你没事吧。”

    “你…要带我……去哪?”北迁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抓着阳欢肩膀上的衣服。

    “你别管了,我带你去找寒渊城主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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