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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筹莫展。

    “还用往常的那种办法吗?”长官暗自啜语。

    宪宗皇帝在位之时,是一段佛教的全盛时期。

    听闻高佐庭此人生前的言行,极为排斥佛教。因而众人全都开始纷纷议论:此事莫不会是佛祖降下的惩罚?

    6...

    “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的长安之春,也终于接近尾声。

    因春日出游的人潮而变得浑浊的空气渐渐清澈,充斥于街头巷尾的嘈杂之声也明显沉寂了下来。垂柳的树叶换上了绿色的浓妆,街道两旁的榆树,也在路上撒下了一路如同晋人沈郎所铸的青钱一样的豆荚。

    正文 方壶园(19)

    每当春风拂面而过时,便会卷起一阵花瓣之雪。春天正从花心上悄然逝去。

    就像是被春霞擦拭过一样,高耸入云的殿阁寺塔,也日渐变得鲜明起来。

    在这样春日渐渐远去的某一天,吴炎终于第一次成为翠环的座上宾。

    放置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青色的琉璃酒壶,翠环早已在壶中斟满了稠如琥珀的琼浆。

    主客之间相视无言。

    吴炎轻轻瞥了一眼窗外。只见天空中飘dàng着丝丝云彩,黄色的蜂子正四处飞散。或许此时已到了它们归巢的时间。黄莺的雏鸟已然长大,成鸟整日都在忙着为它们寻觅食物,展翅划过天空之时,已经不再有花季时那样悠然自得。

    “春日即逝。”吴炎喃喃默念道。

    翠环也从窗户里俯视着楼下的小路。

    “不过奴家却很喜欢这等清和的时节。你看,垂柳的树叶,颜色是如此鲜艳。”

    “鲜艳?”吴炎重复了一遍翠环的话,“这可不成,垂柳正在日渐衰老啊。”

    吴炎命人拿来纸笔。

    他执笔在手,心中默想片刻,在纸上题下了一首小诗。

    垂柳叶老莺哺儿,残丝yù断黄蜂归。

    绿鬓年少金钗客,缥粉壶中沉琥珀。

    花台yù暮春辞去,落花起作回风舞。

    榆英相催不知数,沈郎青钱夹城路。

    吴炎写完第三句的时候,身旁呆站着翠环微微动了动眉。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吴炎的身旁。

    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手中的笔,吴炎听到翠环在自己的头顶上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

    正文 方壶园(20)

    翠环倚着身子,目光落在他的脸庞上。

    吴炎轻轻避开她的目光。

    “好诗。”翠环轻启朱唇,之后便再不言语。

    “献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吴炎道。

    “哪有,这可真是……”

    翠环拿起纸来,再次读了一遍。

    这一次轮到吴炎呆呆地望着她的侧脸出神了。当翠环转过头来,四目相jiāo之时,他已经再也来不及挪开视线。

    “诗中的色彩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奴家此生,还从来未曾读到过色彩如此强烈的诗呢。”翠环道。

    “色彩?……”

    “垂柳绿叶,黄色野蜂,少年黑发,少女金钗,缥粉壶中琥珀琼浆。既有飞花的红艳,又有榆树豆荚的翠绿。”

    “这正是暮春时节的色彩。”

    “不知官人能否将它赠与奴家?”

    “此诗实在是不堪出手,还是免了吧。”

    “不,官人何出此言。此诗实在是极妙……无论如何,还望官人将它赐予奴家。”

    翠环伸手拖过椅子,在吴炎的身旁坐了下来。吴炎只觉得她那轻盈的呼吸,在自己的面颊上轻拂而过。

    “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将此拙诗赠与佳人好了。但因此诗太过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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