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两个碍眼的女人彻底消失不见之后,薛凌白抱着儿子慢慢走近乐夏,就像君临天下的王者一般,居高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她,眼眸幽深如水,静静凝视着她,蓦然开口道:“伤着哪了?”
乐夏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怎么还不起来,坐在地上很舒服吗?”这样尾音上扬的口气,一瞬间让乐夏有种薛凌白把她当成小孩子来训斥的错觉。
乐夏很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她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这让她怎么好说出口自己是因为被刚才他出现时逆光的身影给帅到了才不记得从地上爬起来的呢。
站起后,薛凌白依旧默默的凝视着她的脸,似乎是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些什么,乐夏感觉自己的脸都被薛凌白如炬的目光给烫红了。半晌,他似是疑问似是叹息,说:“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狼狈?”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狼狈?
一句话,短短十个字,却像是在乐夏坚固的外壳上划下了一道裂痕,已经多久没有人这样问过她了?乐夏思绪飘然,看着薛凌白真挚的脸,心却脆弱得不堪一击,她喉咙发痒,鼻子发酸,强自将慢慢腾起雾气的双眸移向别处,努力发出的声音都带着一丝的颤音:“我习惯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呢。”薛凌白调笑着,将视线转向怀里的儿子,说:“尧尧,夏夏阿姨哭鼻子了,尧尧去哄哄她。”
小家伙被放到了地下,脚一沾地,立即走过去抱住了乐夏的腿,仰头看着乐夏,说:“夏夏阿姨,不哭不哭哦,坏阿姨已经被爹地赶走了,没有人再欺负你了,你看,我的手都被拧红了,我现在也没有再哭了,夏夏阿姨,你是大人了,不要比我这个小孩子还爱哭哦。”
小家伙一面说一面把袖子撸上去伸出证据来说服乐夏,本来乐夏的泪珠只是徘徊在眼眶里,看到儿子这么受罪,心中一急,眼泪就这么滚落了下来。她蹲下身去,心疼的抬起儿子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尧尧,疼不疼,手臂上都青了,尧尧一定很疼。”
小家伙毕竟只有四岁,刚才被阿姨之间的撕扯给吓着了,小孩子的天性就显了出来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然而这时候他才记得爹地说男子汉要勇敢,为了挽回自己的男子汉形象,他毫不在意的说道:“不疼,一点也不疼呢。”
乐夏看着小家伙这么懂事,更是心疼的为他轻揉手臂,还伴以轻轻吹气。
小家伙觉得舒服极了,手臂随着乐夏的动作竟然连最初小小的痛意也没有了。他小小的内心里冒出了一个更加坚定的念头:如果乐夏是他的妈咪该有多好,他真的好想让乐夏当他的妈咪呀!
看着温馨的母子共处,薛凌白面不改色,心里却十分动容,也许,他可以试着做出一个大胆的尝试。
深秋凉风吹起教室淡蓝色的窗帘,夕阳从窗外透进室内,教室的讲台前,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双手插入裤袋,敛眸静静盯着面前的一对亲密抵额的母子,女子的笑容淡若幽兰,此刻,岁月静好。
这一边薛凌白一家人正享受着温馨的片刻,那一边,灯火阑珊以后,余聪颖和蒋墨云在咒骂了一通乐夏之后,才道别回到了她自己的公寓。
手中钥匙一转,打开房门,看见沈岳面色不佳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时,她小小惊了一下,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跟我说出差两周么,提前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你去哪儿啦?”沈岳皱着眉不高兴的问道。
“没去哪儿啊。”余聪颖随手将包扔在了茶几上,走到沈岳身旁坐下,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沈岳一回来,不说小别胜新婚的跟她甜蜜一番,这审犯人似的口气更是令她心生不悦,便没好气的敷衍了一句。
“你是不是又回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