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照顾她。”
照顾照顾!景泰帝脸一扭,眼不见心不烦。
酒食送上了。周玄愈发仔细照顾他媳妇儿:“媳妇儿,这是什么东西?我没见过,你尝尝好吃吗?”便如他们私下时那般,直喂到嘴里去,全然不顾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一会儿又请武威侯唤来厨子,询问一道菜的做法:“我媳妇儿爱吃这个,等我回去好给她做。”
景泰帝权当自己看不见。周围的当朝新贵们,则愈发的挤眉弄眼、窃窃私语:“子不类父,子不类父啊!”
因筹谋被打乱,不高兴了这半天的乐太后,见此情形心中倒又欢喜了起来:到底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身边次子郑行也是如是想,他拿着酒杯,微微笑看着周玄夫妇,权当取乐。
“阿行哥哥吃这个!”突然周橙一阵风似地离座跑了过来,手抓着一块烂乎乎的肉,稳准狠地塞进郑行嘴里。
郑行:
“哥哥说,受人帮助要有知恩图报的,唔,为了报答你带阿橙骑马,阿橙的肉肉给你吃!”周橙笑眯眯道。
郑行呸地把那肉吐出:“不必了!”
“阿行哥哥!”周橙看他这样,小眉头一皱,像要哭的样子。
“你招惹他作甚!”乐太后一眼看见,恶狠狠盯了郑行:“还不快哄好了!”
郑行无法,只好道:“我不爱吃这个,不过多谢你了。”
周橙这才多云转晴:“那你喜欢吃哪个?我的都给你吃!”
这行止倒是和他兄长一模一样!郑行扶额。
“陛下海量,再饮一杯,再饮一杯!”那边武威侯看景泰帝性质不高,殷勤劝饮。他起身,想到武威侯身边亲自斟酒。岂料这刚一动,就觉着腰上锥刺一般的痛,不由得哎哟一声,身形晃了晃。他身后侍立的儿子们忙扶住了他。
“怎的了?是腰又不顶事了么?”范信芳见了忙问。
“是呢,自从在百草原那一战伤了腰,到现在,多少大夫看过了,总是不得劲儿。”武威侯扶着腰慢慢扭动着身体:“许是刚在马上使劲使猛了,便又不行了不碍事不碍事,我慢慢缓会儿就好了。”
“有叫太医看过?也不见好转?”景泰帝道:“哎呀,以前觉着太医院多大的名头,太医个个该是起死回生的圣手。现下才知道,都是草包!朕就记着以前俄们村儿有个大夫么,也没多大名头,可是治这些跌打损伤,只需推拿上两下,立刻便见好!”
武威侯想着村民的小伤小痛,能和他这战场上受的伤相提并论么。嘴上却只应和着景泰帝:“是呢是呢,要不说民间多高人呢”
“话说起来,我倒曾跟着那大夫学了几手推拿。”却是周玄接上了话茬:“王叔如不嫌弃,不如让我给王叔推拿下试试?”
“啊,这”武威侯想着,今儿个婉拒婚约,已然是折损了这父子的颜面,眼下便是让他把自己这老腰折了,也断不能再拒绝的。于是决然道:“这倒是意外之喜。只是有劳殿下,臣心中不安。”
“无事无事。王叔便请在这榻上躺下。”周玄说着,挽袖子搓手,那一双大手就按住了武威侯。
他还会这个?苏凤竹听着新奇,不由地探首去看。只见周玄活计倒流利,把个武威侯跟揉面团一般,又是敲又是打,一会儿又翻过身来提着腿拗一拗。只是那动作之粗犷,哪里像是推拿,倒更像是跟人打架一般。这当真行么?苏凤竹替周玄担心了起来。
如此过了一刻多钟,周玄停了下来。“侯爷起身试试。”他道。
武威侯的儿子们早簇拥而上把他扶了起来。“父亲感觉如何?”他们紧张地问。
武威侯晃动着身体,试着走两步,脸上露出既疑惑又惊喜的神色:“哎呀,别说,还真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