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听来,立即道:“跟他讨要意见?呵呵!笑话,只怕等会事情起来,他自身都保不了,还能指望上他?更何况,散播消息是他,如今都弄到了这一步了,本将军我不怪他已经很是不错了,还想我怎么样?”牛辅也不多说,只催促着胡赤儿与他一起上路。那胡赤儿心里有了计较,便请求再带上几人一起上路。那牛辅也没有多想,反正只要有人保他,其他事情也就不再多去计较。
他们这边商议定了,便即裹着细软,一行人望着辕门那边逃了开去。还别说,此时后营的乱势几乎已经蔓延到了各帐了,到处都是人头攒动,火把乱走,也根本没有几个人认真注意到他们,他们也就很快趁乱出了营帐,一路漫无目的的望着西面走去。先时,那牛辅一心逃窜,也根本没有顾及方向,只盲目的跟随着胡赤儿一路走来。只他越走越觉不对劲,忽然一抬头看见头顶的半弦月挂的方向,也立即愣住了,赶紧是扯住胡赤儿的袖甲,跟他说道:“错了错了!那边是西面,朝廷就在那边,我们此时如何能往那边去呢?我们应该往回走去东面。”
胡赤儿听他一说,也即说道:“去东面?难道将军不知东面都是关东人马?他们跟我西凉从来都是势同水火,我们过去不是自找苦吃么?”也不管牛辅,带头继续往西面赶去。牛辅被胡赤儿这个举动给愣住了。要知道,胡赤儿向来都是听他话的,叫他东就往东叫他西就往西,何曾有过半句废话的,今晚他是怎么办了?
牛辅拽住胡赤儿袖甲不放,只道:“赤儿,你听我的,西面不能去啊,王司徒在那边等着我们呢,我们过去是自投罗网啊。赤儿你听我的,快快调头向东。到关东了,我们大不了隐姓埋名,以后再找机会慢慢回来……”
胡赤儿却是不理他,黑夜里嘿嘿一笑,突然对着其他人说道:“牛将军说得在理,可是弟兄们,要是牛将军不去西面,我们如今将他的脑袋卖给王司徒,卖给朝廷啊?是不是?”
旁边三五个早已经拦住了牛辅去路,他们站在那里只是吃吃的笑。也难怪,他们可都是胡赤儿的心腹,在这之前胡赤儿就已经跟他们商量好了,牛辅身上的金银大家分了,他的脑袋一起拎去长安卖钱。他们此时听胡赤儿将话说到这一步了,也知道是准备动手了,一个个也就插定腰,定住身,吃吃笑着,轰然应和着:“是啊,我们当然是要去东面了,不然怎么将牛将军的大好头颅卖给朝廷呢?”
“这……”
牛辅再傻,看到胡赤儿贪婪的眼神,听着他肆无忌惮的话,心下早已经凉了下去。他全身上下一个颤栗,心里悔恨难当。他是没有想到啊,就连让他最是信任的胡赤儿都出卖了他,试问天下间还有几个人是他可以信任的?他哭吗?哭给谁看?笑吗?岂是笑得出来的?他在胡赤儿面前,终于的勉强挤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笑容,与他道:“这,赤儿,我就知道你喜欢开玩笑,这一定不是……”
眼看着两边人都围了上来,胡赤儿也已经面目露出了一股凶光,他牛辅膝上一阵颤抖,话说到一半,不觉一个咕哝,直接跪爬在地,连连向着胡赤儿讨饶起来:“赤儿,赤儿,你不是要钱吗,这里的我都给你还不行吗,我也不跟你对半分了,全给你全给你,求你,求你……啊!”
突然一声惨呼,一把雪亮的刀子从着他后背透胸而过,鲜血跟着将那把刀子给扯成了血红之色,成了一条火红色的布匹。胡赤儿看也没看那拔刀之人,只是嘿然的瞧视着牛辅,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蹲下身来,呵声与他说道:“牛将军啊,你可不能怪我赤儿啊,将军你被逼得没路走了,这才想到要隐姓埋名,可我赤儿不能这么做啊,我可还想要多多升官多多发财呢。再说了,你牛将军的人头不但能买我富贵,且还能保我性命,想来将军这颗大好头颅如此值钱,换了也就换了,还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将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