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什么大汉,什么黄巾贼,什么董卓!
陈诺每听到一个字,都好像是有一根根鱼刺卡在了喉咙里拔不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我是陈诺啊。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因为爬了回山,失了回足,然后醒来居然变成了这副样子?!天啊,你闹那般啊!
另一个声音仿佛同时在说:
陈诺,谁说你不是陈诺?你是驿使,你的任务是将身上的紧急文书送到冀州,交给韩馥!
像是收到了指令,陈诺手碰到了腰间那个鼓囊囊而又硬冷的物事。
先前他根本不敢认真看它一眼,现在,他心里禁不住想,这油布里面裹着的果真是木简,是老头儿口中所谓的文书?再联系起自己的这一身古怪的装束,还有跟随自己而来的马匹,再有眼前见到的人物,以及他们所谈论的内容,岂容置疑!
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夺舍穿越回了汉末,而且自己这个夺舍之人跟被夺舍之人姓名居然是一样的。只是被自己夺舍之人,仍有部分记忆被保留了,不然他也不会知道身负紧急文书这么一回事。
一路茫然到了这里,为的是证实自己身边并没有发生古怪的事情,可眼看一一得到了证实,陈诺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茫然,他无措,他愤怒。
可又能怎样?
最终,他抵挡不了疲惫,困倦,终于在万般的纠结千般的不甘下沉沉睡去。
睡梦中打了个冷战,被一阵寒意袭醒,陈诺睁开眼来。
湿衣服烘烤了一晚,差不多干了,门外有一丝灰蒙蒙亮光透了进来,火堆也已经熄灭。火堆旁的祖孙两,孙女依偎着爷爷,睡得正甜。
不行。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要出去看看!
陈诺站起身来,看了祖孙一眼,只想悄悄走开。
“你真好看,你会娶我吗?”
陈诺一愣,回头一看,丫头说梦话呢。
她在梦中说笑时居然那么的好看。陈诺心里一动,但还是牵着他的高头大马,悄然的离开了收留他一晚的茅草屋。
昨天的雨虽然只是下了一阵,但也让道路着实变得难走多了。他昨天是失了魂似的闯到了这个陌生住处,一路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浑浑噩噩的过来。
及至休息了一晚上,呼吸到山间新鲜的空气,看到四周峻险的峭壁,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不禁想到黑山真是好山啊。
“黑山?”
陈诺一阵苦笑,黑山,原来自己此刻走的这座山,它叫黑山啊。
如今是初平二年秋七月吧,虎牢大战已经过了,董卓也因为惧怕诸侯势大,焚毁洛阳,迁都长安,好戏才刚刚开始呀!
“董卓?”
不知为什么,董卓名字在脑子里一闪,立即化作极大的痛楚,叫他不能继续想。
陈诺翻身上马,很惊异自己如此熟练的跨上马背,很熟练的驾驭着马。虽然刚开始有点不适应,但在这以前,自己可是碰都没有碰过啊。
“驾!”
一路飞奔,看到第一座村庄时,天也已经大亮了。可村庄里看不到一个人,倒是房屋倒塌,尸横遍野。再往下走,仍是这样,甚至是半路上尸臭刺鼻,鹰雀争吃腐肉。
陈诺一阵作呕,望着茫茫前方,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还要怎么证明?难道这些还不能让你相信眼前的事实?
陈诺仰天注目,我这是要到哪里去?难道真要将这劳什子木简送到韩馥手里?
静下心来,陈诺想到了那对祖孙。
内心告诉他,这里并不太平,他要给他们祖孙安排安全的地方住下,然后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