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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张一听,急得直扯孙老头的衣角:“死老头,你不要胡乱传令,我何时过不追究他们的罪过?”孙老头低声道:“张大人,对付刁民最忌讳的就是跟他们实话。你先给他们点甜头,让他们乖乖听话,待他们交出鲜货,我们捉住了白七,再抓捕他们不迟。”老鼠张听了转怒为笑:“你个老东西,套路倒是不少。”孙老头嘿嘿一笑:“哪敢,哪敢。”他提高嗓门,对百姓们喊道:“你们把东西放回车里,乖乖地各回各家,良馔司会把车子收走。”孙老头一席话果然有效,言毕,除了乐正他娘和阿炳在内的几个街坊,其余梦花街的百姓开始陆续把东西往车子里放。老鼠张带人走上前去,乐正迎了上去,一脸讨好的笑:“大人,我来……”老鼠张抬手就给了乐正一耳光,差点把他打翻在地。老鼠张恨恨地道:”你这混账,都是你引荐的好兄弟,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出事的时候我叫你看着点,你看哪去了?”那耳光不轻,乐正被打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但他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跪在老鼠张面前笑嘻嘻道:“大人,我这不是追着疑犯一路到了家吗,正准备拿他归案吗?没想到这里乱成一团,我正在找机会下手……”乐正一边,一边悄悄在背后打着手势让白七快走。老鼠张不等乐正完,抬手又是一耳光,乐正又被打翻在地,嘴角都渗出了血,仍挣扎着起身跪好。乐正娘呼抢地地扑上来挡在乐正面前道:“我儿子犯了什么大的罪,你大可拿他去治罪,何必下此重手?”老鼠张沉着脸:“你儿子包藏祸心,把一个疯子弄进了良馔司,如今又包庇逃犯。他背上了这些罪,等他进了大牢,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重手。我只不过是给他点教训让他先适应一下罢了。”乐正娘流着眼泪,劈手给了乐正一个耳光,对他又打又踢:“你个讨债鬼,犯了什么事,还不赶紧给大人赔罪?”踢打完她又按着乐正的脖颈,二人一起不停地给老鼠张磕头。乐正娘哭喊道:“大人,我就一个儿子,他爹死得早,他从乖巧,从未犯过大错,此事他也是被连累,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吧!“老鼠张不耐烦道:“你儿子的朋友不光得罪了我,还得罪了那边那位少爷,丢了命也赔不起。”乐正娘一路膝行,到了金有财面前,把头在石板地上磕得砰砰响:“这位少爷,我儿子并非主犯,请你放过他吧!”金有财当胸一脚把她踢翻,怒喊道:“老鼠张!你行不行?搞得乱七八糟的,能不能利落点?”乐正仍旧跪在老鼠张面前,见娘被踢翻,哭得厉害,却不敢挪动分毫。老鼠张一边赔不是一边跑到金有财面前,抓着乐正娘的头发把她拖回来,乐正和他娘只是抱着头痛哭。老鼠张沉着脸大声道:“你们别怪我手很,今要是抓不到白七,你们这条街的人都得死!”孙老头一听这话便脸色一变,老鼠张这么绝对要坏事。他这么一吼,自己前面做的功夫都毁了,老鼠张答应他的好处多数也没了。果然不出孙老头所料,听了这话,原本在陆续往车里还东西的百姓都停下了动作,站在原地不动。老鼠张见百姓动作慢了下来,大声道:“怎么?一个一个呆着干嘛?是不是都想造反?”梦花街里一片死寂,没有人话,也没有人动,只有乐正娘低低的哭泣和哀求声在回荡。孙老头在一旁暗自干着急,想不出怎么解决这场面。东南城民风彪悍,百姓刁钻,尤以无染坊为最。孙老头掌管无染坊已经十年,在他之前有十几任坊吏,没人能把屁股在坊吏的座椅上放超过半年。曾有人问他,掌管机城第一贫困坊这么多年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孙老头便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答:“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孙老头的乃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他本身也出身东南城,尤其知道这些穷苦百姓的脾气。坊吏一职无非是管管邻里纠纷,收收各种杂费这种事情,但在无染坊这些事情做起来就难如登。百姓要是觉得坊吏官架子大,办事不公,又或者是态度蛮横,随时就有可能在他家门口扔一堆冒着热气的排泄物。这种事情抓不着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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