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被学校系里分配到东城民政支局景山街道上班实习。一同分来的还有六个同校同系的学生。七个女生第一来单位报到上班实习时,单位的元老们热情洋溢地欢迎了她们。看着七个正值青春芳华的大学生女孩,几个老大姐赞不绝口地夸着:“哎呦,这七个女大学生孩子跟七个仙女似的,我们单位来了一群七仙女,真好啊,羡慕你们啊,好好把握你们现在的大好青春年华吧,我们跟你们这么大时,学没地方上,家家条件困难,穿得跟逃荒似的,好像我们都没有过青春一样,不知道什么是漂亮衣服、化妆品、高跟鞋……大家都附和着、感慨着那个年代的穷苦和无奈。韩春几个女生听着,觉得自己幸运的同时,也为她们生长的那个年代感到同情和怜悯。为自己赶上了好社会、好年代,庆幸不已。韩春第一上班,被分到了民政科的街道办公室。办公室有一个李阿姨,被领导指定带着韩春下基层街道工作。也就是实习的这段时间,韩春就由李阿姨来帮助、指导工作了。第一上班,科室正赶上九月份的清除三害的收尾工作。三害就是蟑螂、耗子、苍蝇。东城区景山街道的各个单位和大街巷,边边角角的地方,旮旯胡同里都放置了药盒。当时的放置工作都是由景山街道民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放置的。现在,韩春也加入了这种走街串巷的收尾工作。就是看看那些药盒里的药还有没有,没有的和快没有的再续加些;把原本放置了,现在却没有了的丢失的再补上一个新的;把药盒旁边的“此药盒为药饵,请远离”的标牌放置归正;把已经药死的三害尸体清理到垃圾箱里。韩春一的基层走街串巷干下来,腿酸脚疼的,她看着这些单调、琐碎而平凡的活自己也在做,其实心底里还是有些想法的。感觉自己的所学专业没有派上用场,这些活性质上是人人都会做的体力活,形式上却是不可或缺的。作为首都的街道,卫生到位是基本必然的要求,首都是中国的窗口,而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高低与否,首先就反应在卫生条件上。所以,这个工作也,大也挺大。可韩春毕竟刚从学校走出来,那种学校理论上和现实的工作岗位的落差,让她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大材用。这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的通病,韩春刚开始也不例外。总觉得,在大学的时光,自己所学的知识,将来走入了社会,是应该从事更高端、技术含量更有比重的位置,而不是满大街巷地,旮旯胡同地去放药饵盒,清理蟑螂、老鼠什么的。其实,不仅是韩春,一起分来的其他六位女生也有同感,虽然她们分得工种不同,可性质都是差不多的基层工作,跑跑腿,作作调查、搞搞活动什么的。大学生眼高手低的毛病,也毫不例外地在她们身上显现。是啊,其实,她们对于这些工作多少都是有点情绪的。在结束了一的工作后,她们搭伴一起返回学校。她们实习时还是可以住在学校的。因为都是外地学生,单位又没有条件给安排食宿,所以她们每就用月票,从北四环的朝阳区赶到东城区的景山街道民政分局上班。早上去上班时大家还都睡意浓浓,大家伙都迷迷糊糊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眯着补觉,因为从学校出发时,公交车是始发站,所以大家一般都有座位坐。等劳累了一,下班后返回学校时,大家也不是从终点站上车,所以绝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是站在一起的,没有座位可坐。七个女孩往往都拥挤在一起,这样陌生人也插不进来,感觉舒服安全些,就会减少很多难挨的陌生人之间的挤碰和难闻的汗味。这个季节北京的气温都是超高不下的。更让女生们觉得拥挤在一起的动力是大大杜绝了公车上的xing骚扰。在北京生活过,常年坐公交车上班或上学的女性都会有多多少少的被xing骚扰的经历。这是一个很尴尬却又很普遍的一个现实问题。尤其是女学生,走到哪里,特别能招这些实施xing骚扰的人。他们喜欢在车上寻找这样的群体,使劲努力地朝她们挤过去。在经过了几个站点后,公车上的人上上下下地一流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