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晚饭也没吃,决定不等他,开动吃饭。
可我刚举起筷子,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着手机显示屏,这是个存在我通讯录里许久,却有些陌生的号码——我表姨家的家庭电话。
我大概能知道这通电话的来意,思忖了一番,还是接了起来。
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劈头盖脸一顿骂。还记得上次她有求于我——帮她儿子找工作,那时候的态度,与这次几乎截然相反,心里顿觉好笑。
我本来不想还嘴,可当她的嘴里冒出与表弟一样不干不净的字眼的时候,我顿时打断她:“表姨,如果我是野鸡,那你是什么?”
电话那头原本骂骂咧咧的表姨短暂地沉默了几秒,问:“什么?”
“你是我表姨。”我深深地呼了口气,道:“别人骂我,骂得再难听我也不会太在乎,可你是我的亲戚,我们怎么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你这样骂我,真的合适吗?”
“是啊,咱们是亲戚……”她在电话那头嘿嘿笑了两声,“静姝啊,表姨刚刚骂你是我不对,我也是着急了不是么?你赶紧把告你表弟的诉讼给撤了,要不然你一个表姐要把自己的表弟送到监狱去,这难道就合适?姨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把诉讼撤了咱们该怎么处还怎么处。”
她换脸的速度也是快得令人咋舌,刚刚还骂骂叨叨地,转眼就搞得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我喉咙有些梗咽,在我爸的医药厂还没倒闭前,我表姨和我家的关系还能算得上不错。我表姨夫也在我爸的医药厂里干过一段时间。
医药厂倒闭前夕,因为资金困难,我爸向亲戚四处借钱。
你风光的时候,人前人后总是有很多人围着你;你落难的时候,愿意帮助你的人却少之又少。
而我表姨家,就属于前者。我爸去她家的时候,他们一对夫妻就一起哭穷,说自己的日子也如何如何艰难,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可以拿出来。
可在医药厂倒闭后没多久,我表姨就在县城里买了套房子,而且不是贷款,还是全额支付。
我爸知道这事气坏了,往日自己过得好的时候,没少照顾表姨夫,饮水思源,他们不懂!后来我爸去他家大吵了一架,此后多年,我们两家都没有什么联系。
直到最近,我表姨似乎听到风声知道我现在混得不错,这才来将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拜托给我。
她还是没变,我爸不在了,就欺压我。也好,新仇旧恨一起算,此刻内心也是恨意满满。
“不可能。”
“何静姝,做人可不能图一时爽快,也要顾虑自己的面子。你是个聪明人,真把这种事说出去,好听不好听,丢不丢脸,你应该明白……”表姨的声音显然没有最初那般底气十足。
“我不介意别人的眼光。”我冷冷地说道。
“我来和她说。”我似乎在电话那头,听见了表弟的声音。
不一会儿,就听见了那厌恶的声音:“我的好表姐,我身边的这群兄弟啊,估计叫个几辆出租车都是装不满的。你要是真不撤诉,到时候出现什么断手断脚的事情,那可就别怪我了。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清楚,再回答我。”
表弟又开始吹牛,如果不是上回看到他那群流氓朋友一个个都是怂蛋,我大概真的会微微考虑一下。
“谢谢你给我考虑时间,但并不需要。表弟,你我不过只差了一岁,但你无论是做事上还是思想上,都还是个巨婴。你真该在监狱里待一段时间,我想到时候你会学到很多东西,或许还可以让你知道你认为的兄弟,根本就是不是兄弟。”
电话那头的表弟似乎气炸了,咆哮道:“何静姝,你来真的?”
我不想再与他们多说废话,挂断电话,可一股悲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