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轻叹一声,将烟杆放在桌上,自个起身到碗柜里拿了碗筷去盛饭。姚慎的话触及了张老头的伤心事。男人在心情不愉快时就想来点酒的,何况锅中那油黄鲜亮的牛ròu正好下酒,更何况张啸天在年轻时颇为喜好那杯中之物。
却见姚慎从身后拿出了个小酒壶,道:“今天在买菜时在路旁看见一家酒店,刚巧里面又有那种低度的麸子酒,就顺便打了两斤,也不知道张伯有没有兴趣。”麸子酒是糙米在酿酒时刚发酵的产物,颜色浓浊,看起来就似米汤之色,不甚雅观,但它确有米汤养胃之功,更难得的是其中蕴有淡淡酒香,于比较喜好此道的老者最是适宜。
张老头面露赞许之色,递碗让姚慎倒了大半碗一口喝了,再夹了几片牛ròu吃下,然后惬意的呼出一口酒气,这才道:“小姚你也费心了。关于你的故事我在电视里看过,如是你早两年来天泉的话,我肯定早放下一切与你切磋了。”见姚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张老头有些尴尬的笑笑,道:“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两天可看见一个病人来看病?”
好象是没有一个病人。不过这话不好说,姚慎只好笑笑,道:“主要是你老住得太偏,离城区远了点。”
“有花自然香,如果病人觉得必要,就是再远也会来的,如果不信任,就是住得再近也不会上门,你说是不是?”张老头将酒壶提了过来自己倒了一碗,又道:“我现在是没什么雄心,每天只侍弄点yào草,偶尔有一两个病人上门了就开个方子,这日子过得也很滋润的,至少自己身体强健。”张啸天儿孙满堂,但自两年前从南陆回来后却坚持要一人独坐,贪图的就是这份侍弄yào草的闲情。
姚慎说道:“话虽如此,但现在人讲究的就是方便快捷,你坐得远了,自然就少人来。”
张啸天摇摇头,黯然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决定退休不干了的。”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居深山有远亲,这道理在这上面一样成立。
涧下水 城墙土,白蜡金 杨柳木 (73)
姚慎系徐梧省梅县东方乡松木寨人氏,苗族,男xìng,33岁,xìng格内向,喜好上网(围棋、罗马),幼时习得苗拳。
社会关系:自幼丧母,其上尚有一兄,父亲因其兄好赌而气死。
个人履历:十八岁进徐梧中医学院中医外科专业就读,二十二岁毕业,曾与人合股开办歌舞厅三年,个人担任鼓手一职,二十五岁进梅县中医院住院部任中医内科医生(临时工)六年(包括下乡一年、省城进修骨科一年),西医外科二年,三十三岁因中西比武而至省城徐梧,在徐梧中医附一白血病专科任副院长三月,其后飘零江湖……。
《笑熬糨糊.鬼眼王道姚慎》张啸天幼时家境贫寒,在十六岁时便跟随镇上(当时天泉县还是一小镇)一老中医当学徒,五年后独立门户、诊病救人,虽谈不上医技如何高超,但在那年月也为左近的乡邻们解决不少问题。数十年来,除了将已掌握的弄得通透外,在闲时更将师傅传下的《内经》、《伤寒》等几本有限的典籍读得溜熟;随着年岁渐长,张啸天的医术也日益高超,在天泉以及相邻的几个县里薄响声名,到六十一岁那年,终被南陆中医学院在“发掘民间中医人才”的口号下招至南陆附一坐诊,也算圆了老头的“学好文武术、货卖帝王家”的愿望,毕竟不是人人都能被聘进省城的医院的。
不过到进了省城之后,老先生发现现在的人们已不是那么的相信中医了。倒不是说找张老的病人少了,就凭张啸天颌下的那把山羊胡子就可骗倒不少的病人,更何况这老头在医术上还有那么几手。让张啸天觉得心灰意懒的是在南陆附一的那些同事以及每年到临床实习的学生们。张老发现在他所接触过的同事里除了一的门诊部的林凌风主任外,其他的没几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