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往前走走,才发现那两个女子竟然是当于公主和她的一个婢女。两人的帽檐上还挂着些晶莹的露珠,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
姬云侧身对韩武说道:“你带着弟兄们往前走,我去看看,然后就去赶你们。”
“大哥!”韩武担心姬云会因为当于公主耽误了行程,有些不满。
“别担心,毕竟相识一场,而且她们又在这里等了我们这么久,直接走的话也太不礼貌了。”姬云拍拍韩武的肩膀,脸上挂着笑容,心情似乎很不错,“也就说几句话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说罢,双腿一夹马肚,往当于他们的方向疾驰而去。
姬云在当于面前勒住马,一跃而下:“公主怎么在这里?难道头曼单于决定收回成命了?”不用想,也知道当于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过姬云却不愿意说破。
“我来送送你,谢谢你救了我。”当于仰着头,眼里满是倔强,猛然间她又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妥,又补充一句,“还有冒顿大哥。”
“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我也得了不少好处。”姬云指了指跟在战狼卫身后的三辆马车。
弟兄们慢慢地从姬云当于他们身前走过,眼神全都警惕地看着当于,让当于很不舒服,于是转过身去:“既然已经和你道过别了,你就赶紧走吧。”
姬云瞪了众人一眼,安慰道:“公主莫怪,他们都是粗人,不懂得如何同你们交流。”
当于没有说话,依然背着身。
“辛苦公主了,这么早就到这里等着送我们一程。”姬云明白当于心里很是苦闷,刚才一个照面,已经能看到她这两日的疲惫和伤心。即使是当时被黑衣人追杀,性命危在旦夕,她也没露出如此劳累的神情来。“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辞了,日后有缘再见!”
“姬云。”
听到当于突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姬云有些不知所措:“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之前你告诉我,你们那里女子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真的非常向往那里,只可惜,如今已经去不得了。”当于转过身来,双目含泪,说话之中已经哽咽难当。
姬云叹了一口气,想起那天夜里的事来,自己把当于接回大帐之后,为了安慰她讲了不少后世的事情,虽然当于错误的以为这些事都在姬云的家乡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姬云看她听的高兴,也就将错就错了。
“真的好羡慕你们那里的女子。”说完最后一句话,眼眶再也装不下不断涌出的热泪,顺着当于的脸滑落在草地上。
“公主”姬云有心出言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是闭上了嘴巴,沉默无语。
好一会儿,当于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换上一副坚强的表情:“我已经想通了,既然逃避不了,那就接受吧,况且匈奴还需要借这件事来保证生存呢!”
姬云看着当于故作洒脱的样子,心里着实有些不忍,差点就有一种冲动要把自己和冒顿的谋划倾泻出来,但他终究是忍住了,不仅仅是怕坏了计划,也是因为他们的谋划里,并没有明确谈到要不要把当于留在匈奴,或者是真的把她送去月氏。姬云不敢想这些事,他怕乱了自己和冒顿的心神。
“好了,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送别你的,既然已经见到你人了,也和你说了再见,那我们就再见吧!”当于微微一笑,宛若刚开春时,冲破料峭严寒顽强绽放的花朵,惊得姬云有些恍惚。
“走了!”当于已经爬上了马,用马鞭拍了拍还楞在原地的姬云。
“公主,慢走。”回过身来的姬云赶紧行礼,生怕当于看出来他目前的窘境。
“驾!”当于和她的婢女甩开马鞭,朝着王庭的方向奔驰而去,那边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