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三棵古树摇曳,古树下有一口井,另一边是一块菜畦。妇人和那丽人进了院子打量起来。只见在正房的门前摆着桌椅,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一张白纸铺展开来,上面是一个人物画像。两人趁着于广运在井边打水的当儿,上前打算观摩一下,刚凑上前去,一个人影快速而来,于广运伸手将画纸卷起,口中道,“闲时胡乱作过,技艺粗陋,不值一看。”两人毕竟只是歇歇脚,倒也没有强求。于广运把水递到她们手中,然后像是第一次见到两人,躬身行礼,道;“还未请教二位姓名?”丽人嫣然一笑,欠欠回礼,“女姓冯,名瑶娘,这是我的婶婶。“她指着一边的妇人道,言语落落大方,颇有礼数。“家中突遭巨变,准备前往南虞城的叔父家投奔。”“旅途劳顿,路过贵庄,前来歇脚,顺便讨一碗水喝。”几句之间,交代了来因。于广运从屋内搬出两个凳子供她们休息,而后到了里屋待了大约一刻的时间,不知在做些什么。出来后于广运就站在二人的边上,有些无所适从,欲言又止。眼看两人将碗放在桌上,起身欲离。于广运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生于广运,敢问姑娘可否婚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冯瑶娘。冯瑶娘一惊,还未来得及作答,旁边的妇人一把拉开瑶娘,挡在于广运面前。“叨扰先生了,我们这就离开!”完就拉着冯瑶娘的手,朝院门外走去。“一个寒酸书生,还想打瑶娘的主意,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真是痴心妄想!”妇人愤愤而语。“这……”于广运呆立院中,脸上火辣辣。突然,他拿起桌上卷起的画纸,急忙追了上去。因为于广运明白,错过这一次机会,恐怕再难见到冯瑶娘了。两人走的不快,于广运很快就追赶上来。妇人盯着于广运的脸,面色不善,拉着冯瑶娘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等一下!”于广运急呼。“先生还有何事?”妇人冷冷道。“这次去她叔父家,就准备物色一门好亲事,你莫要再纠缠!”于广运俯身一拜。“生一片赤诚,一年前生曾遇到瑶娘,今日再见,缘分使然,这是我给瑶娘作的画。”于广运展开画纸,文墨舒展之间,一个俏丽佳人跃然纸上,纸上丽人低头含羞,正是那日在对溪湖上,于广运偶遇佳人,凝眸一瞥时,瑶娘的娇羞模样。面对如此画作,一直冷言冷语的妇人也惊讶起来。“你真的对瑶娘有意?”妇人看着一脸真诚的于广运,突然道。”心意苍可鉴!“于广运指发誓。“瑶娘以为如何?”妇人问道。瑶娘垂目低头,而后道,”全凭婶婶作主!“这时,于广运有些明白了,冯瑶娘家族巨变,而今要投奔叔父家,这是寄人篱下,哪有什么自由可言。“好!”妇人点头,继而看向于广运。“你若是真有意,就去南虞城冯家绸缎铺提亲,南虞城只有一家姓冯的绸缎铺,很好找。”于广运欣喜若狂。“到时,你带着聘礼来便可!”妇人接着道。“听好了!”“聘礼是:白银十万两、房屋三百间、车驾十辆、水陆田地一千余顷……”妇人一口气竟还没有完。“另有酒楼、典当铺、绸缎铺各一座。”“若有这些,你就可以提亲了,否则,不要去自讨没趣!”在妇人炮雨连珠之下,于广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长叹一声。“夫人为难我了!”于广运无奈道。“那么,就莫要来纠缠!”妇人一语掷地,拉着冯瑶娘就要离去。“慢!”于广运伸手拦着去路喊道,声音极大,吓得妇人变色。“莫非先生也要做那强盗行径?”妇人冷冷道。“我尚有一物要送予瑶娘!”于广运探手从怀中拿出一物,却是一封书信。于广运将书信递到冯瑶娘的身前。妇人看到瑶娘接过书信,轻哼一声,拉着冯瑶娘绕过于广运,渐渐走远了。于广运看着慢慢远去的瑶娘,失魂落魄,口中念念有词。“白银十万两,房屋三百间,车驾十辆……”每念出一句,于广运的心底都在发颤。……当夜里。南虞城冯家绸缎铺中。一间简陋的房间内,冯瑶娘坐在一个梳妆台前,目露哀愁。她拿出于广运送给她的信封,抽出一张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