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往往是人睡的最香甜的季节,长安街上此时也是寂静的让人发慌,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些还未睡的蝉儿,一声声的啼叫着,似乎是在为死者而不平。
苏沫颤颤巍巍的站住,心里一遍遍的回忆着他的父亲的种种过往,人死不能复生,这仇她必须报。
看着被火烧毁的左相夫人的屋子,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去,看着几个丫鬟拼死护住左相夫人而死,心里竟然没有一丝难过,冷漠的看了几眼,四下寻找左相夫人的首饰盒子。
她自幼在左相府长大,知道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她绝不能从左相的藏宝阁里拿东西,因为她要是当的话,很快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幸运的是,刚刚下过一场雨,许是这老爷看不下去了,将着相府的火灭了,不过倒也烧了不少东西。
终于在内室里找到了首饰盒子,夫人被人抹了脖子,手中却紧紧的握着她的首饰盒,苏沫伸手去拿,却不想一个死人的手竟然比她的还热乎,心里自嘲一番,心翼翼的将盒子拿出来。
转身,没有丝毫眷恋的走出了左相府,甚至她连自己父亲的尸体都没有再看一眼,苏沫知道,她不敢看,她怕她哭出声来,引来官兵。
她悄悄地从后门走出来,穿过两条街,到了一家当铺,此时已经关门了,苏沫顺着灯光,看向对面客栈,手中的盒子被她越发捏的紧了一些。
闭了闭眼睛,提起现在万分的精神,走进了客栈。
二伏在案桌上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苏沫用一手抱着盒子,另一只手食指勾起敲了敲桌子。
“咚咚咚”
二似乎从梦中惊醒,用那模糊的言语,“嗯,…官好,住店吗?”
苏沫清冷的,“是”
二闻言周身一颤,怎的明明是六月却像是九月一样,眼睛睁开,看着面前这个打扮过时,像是个寻常人家的粗使丫头,身上脏乎乎的,一看就是被人扔出来的。
想到这儿,便不耐烦的道,“滚滚滚,别扰了爷的美梦”
苏沫见二打量着自己,心里便已经有了打算,此时见二瞧不起她的轰走,自嘲的笑笑,一脸讽刺的“本姐半路遇刺,如今才是这般模样,要是本姐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拿你是问!”
二一听皇上二字,瞬间清醒过来,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这位女子,却是有着足足的底气,想来这样的底气不是一般丫头拥有的,有瞥见苏沫正在把玩的木箱子,光那箱子上的花纹就看得出不是什么门户,心里想了想,应该是个公主,不知何原因遇难了吧。
“贵客贵客啊,刚才是的怠慢了,请恕罪,这就这就带您去”二立马变了个殷勤的样子,毕恭毕敬的迎着苏沫。
而苏沫此刻也将刚刚的心虚抛之脑后了,她见惯了那些大姐的傲娇劲,以前在左相府没少受这种委屈,此时倒也什么都不怕了,就借个皇帝的名号,自己也神气一把。
你欠我的多了,我定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苏沫想着便握紧拳头,指甲都要劈了也不放松力道。此时的二已经带到房间前,赔着笑脸的推开门,转头看着苏沫的神情,默默地作揖,道“二下去备菜”快速开溜。
苏沫闻言,喝住二道,“不必了”
“是”这单单一个字都是带着颤音的,可见这二是真的吓的不轻。
苏沫也不管二如何,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身子紧紧地贴在门上,屋内并没有什么光线,到是透过窗户纸进来的月光使着房里平添了几分阴冷。
苏沫一人靠着门,身子好像一点点的抽出了刚才的力气,她一点点的往下滑,最终整个人坐在地面上,头仰着靠在门上,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淌着。
清冷的月色笼罩着这个不过十六岁的女子,仿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