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阿姊不知道的是,自家祖坟的棺材里是空的,土丘之下的里面除了棺材板外,根本没有自家祖上一块遗骸。
当初在舟山平叛,乐天掘了海大旺家的祖坟,在使了这个阴招后,乐天在心里也怕别人下个招来阴自己,所以暗中着人买了块风水好地将祖上的遗骸迁去,所以眼前乐家的祖宅早己是一片空墓,只是没有人知道实情罢了。
每当看到自家阿姊对着那几堆空坟拜的起劲的时候,乐天心中都不由的有阵恶寒。心想算了!这些事还是不要与自家阿姊说的好。
一边硊拜,一边看着那三位新制的墓碑,五品诰命夫人乐氏不知审视了多少遍,自家父亲、祖父、曾祖的名字都刻了上去,再想自己现下是五品的诰命,死后怕也会是再追两品达到三品的哀荣,眼中的泪水不知是为祖先流的还是为自己的流的。
一众围观的百姓心中更是羡慕赞叹,不止乐天做了朝中的三品大员,连同乐氏的夫婿李梁也沾了舅弟乐天的光,被授予了一个正七品的武职,县太爷看到他也要客客气气。
脸朝黄土背朝天,平舆有不知多少家族世代读书耕种,也没出几个当官的,更不要说是做大官能光宗耀祖的,这乐家人丁稀薄,几代就这么一根苗,没想到让乐二郎在数年之内全做成了,不止做成了而且远超所有人的想像。
很多人私下联想,天子能做江山那是祖坟埋的好占了龙脉,平舆这块土地的上无山水也不多,自然是没有什么龙脉,想来大约也会有个官脉,可以冒出些官气,被乐家给占了,所以乐家才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安置墓碑仪式结束后,在庆贺的人群中,一张熟愁的面孔出现在乐天的视线里。
“于兄!”被人群所包围的乐天拱了拱手向着那张面孔拱了拱手。
“乐侯爷!”那人忙回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乐相熟因李邦彦举荐而为官,又因李邦彦与乐天计较斗法失败,又再次回到了平舆的于若琢。
听到乐天与于若琢说话,那些围绕在乐天近前的官员与乡绅忙让开一条道路。
这两年于若琢过的并不好,自从公田所在平舆设立了分所,似于若琢这样的张绅就成了重点勒索对像,日子过的很是艰难。乐天也是从自家秦岳父与一众去汴都的乡亲们口中知晓此事的。
乐天笑着邀道:“乐某在汴都的生意多需要相知的家乡人帮衬,于兄是不是可以放下手中的营生来帮衬乐某一二?”
听乐天相邀于若琢,许多人立时眼底光芒闪动,能攀上了乐天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于某……”于若琢苦笑着摇了摇头,碍于李邦彦想拒绝,但这两年日子过的着实憋屈,更知道无权无势便要被人压榨的道理。
“于兄莫急,将家中事务处理好,乐某再派人来请便是!”知道李若琢有些进退两难,乐天为其寻台阶下,随即又是一拱手:“下月初四,愚弟大婚,还请于兄赏光,去府上吃上几杯喜酒。”
于若琢拱手笑道:“侯爷大喜,便是侯爷不说,为兄自是要登门讨几杯喜酒吃的!”
见乐天与于若琢的对话,不少人皆是叹息,此前乐天在平舆时与这位于官人就相交甚笃,现下主动相邀,这于官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乐天这么做自是有自己道理的,自己的生意与产业越来越大,急需家乡信的过可靠的人来帮衬,此番请于若琢出山更是如礼贤下士一般,也是给平舆乡亲造出直观上的印像,正如千金市马骨一般。
……
宣和二年,京畿周围州县大旱。
乐天自平舆回到汴都,己是临近五月中旬,大旱依旧还没有缓解的迹像。此时从京畿周围州县涌入汴都流民日重,因为今春米粮绝收,又有大量人口涌入,汴都的米价也渐渐开始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