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门子自是拿了老鸨使的好处,闻听乐天说话,喜滋滋的向衙前奔去。
洗了把脸,又梳拢了一下发髻,正了正衣冠,乐天才迈着四方步向衙前班房走去。
还未曾走到衙前门房,衙前班房里乱嘈嘈的声音就落入乐天的耳中,乐天心下就是一惊,听这声音,在门房里候着的婆子门有五、六个之多。
轻咳了一声,乐天迈步走入门房。
“乐先生来了……”
……
就在乐天迈入门房之际,几个婆子有如饥饿许久的恶狼见到了鲜肉一般围了上来,立时嘈嘈嚷嚷的声音将乐天耳膜刺的生痛。
此时班房外更是围着一群差伇,好奇的看着热闹,看到乐天到来,立时让开一条路。
“诸位妈妈,听否听乐某说句话!”
听得乐天开口说话,几个婆子立时静了下来,满脸尽是期期艾艾的神情。
“诸位妈妈的来意,乐某心中自然清楚!”乐天目光扫过几个婆子,一脸难为的说道:“诸位妈妈在平舆也是有名声的人,放下身段屈身来请乐某,让乐某受宠若情,可是诸位妈妈也要体谅下乐某,莫说乐某分身无术,便是分身有术,一家姑娘乐某赠词一首,乐某便是满腹经纶词藻,也会江郎才尽啊!”
几个老鸨一听,觉的乐天说的也在理,那张老鸨反应犹其迅速,开口叫道:“先生莫要说婆子我俗气,婆子愿意出三贯钱买先生佳作一首!”
谢婆子听了自是不某落后,开口叫道:“我愿出五贯钱一首,买先生的大作!”
“我也愿意!”
……
就在乐天将话说完之际,几个婆子一齐叫出声来,那尖利的嗓子刺的乐天耳膜隐隐做痛。
那在门房外看热闹的差伇,立时间望着乐天的眼神里尽是艳羡,一个个暗道还是读书有前途啊,自己一个月辛辛苦苦才赚一贯钱的薪水,非要弄些见不得人的灰色收入才能养家糊口,人家乐贴司只要开开口,就五贯钱到手,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立时一个个差伇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家中孩子多读书,哪怕是打些棍棒也要让孩子读个出人头地来。
“诸位妈妈的好意,乐某心领了!”挥手示意几个老鸨静下来,乐天又道:“张妈妈说的对,谈银钱显的太过俗气,而且乐某也是才学有限!”
几个老鸨不知乐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听乐天说下去。
“鉴于乐某精力才学有限,所以乐某想举办一个花魁大比,由乐某与本县一众名士做为主考,大造声势将本县诸位伎家姐姐齐齐邀至某处逐一评比,有如科举大比一般,分出一二三榜,前榜三名乐某将各赠词一首如何?”乐天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几个老鸨脸上的神色。
评花魁?
几个老鸨面色一惊,心中也知考评花魁之事,在京师汴梁与江南那等繁华之地乃是盛事一桩,然而平舆并未富庶之地,故而没有这般事情,眼下听乐天提起,一个个在心里揣测了一番,立时眉开眼笑起来,这前花魁三名能在平舆扬名显耀,自家伎馆也会赚取许多声名,更还有乐先生以词相赠,心中又怎不欢喜。
“先生不止是博学之人,更是风月场中的翘楚,此法甚妙!”
立时有老鸨叫喊道。
“乐先生能有才子之名,不止于吟诗做赋,这行事更是公正平允!”又有婆子拍起了马屁。
待几个婆子的话音落下,乐天又说道:“既然是花魁大比,自是要有些花销,乐某不过是一县衙胥吏,着实出不起许多银钱,所以乐某想是凡参加花魁大比的伎家姐姐须要缴纳几贯银钱,一则是获取比赛资格,二来是用这些银钱来维持花魁大比的花费,诸位妈妈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