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清楚,暗道莫要小看了读书人,这读书人发起狠来更是阴损毒辣。
虽然前世活过三十多岁,最多也就是踢过几场假球,至于取人性命,乐天暂时还不具备这个心理素质。
“除掉这贼仆,虽说于某是出于私利,但也是为平舆除害啊!”见乐天沉默不语,于官人心中也是忐忑,哀求道:“为兄知道这般做有些不尽人情,但实为逼不得己……”
取人的性命,哪有那般容易。乐天转念又想,自己也得罪了泼皮吴阿大,以这泼皮睚眦必报的性格,日后自己也不得不提防些。
半响后,乐天点了点头:“于官人的事,小弟尽力去办!”
听得乐天答应,于官人脸上尽是笑意:“乐贤弟高义,乃平舆百姓之福祇也!”说话间,于官人摸出张官钞递到乐天手里:“这些银钱,留于贤弟打点衙门里的兄弟!”
读书人说话就是好听,买凶杀人也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乐天在心底道。见于官人递来的官钞竟是百贯面额,心下一惊,这于官人为了免除后患也是下了血本。
与于若琢告别,乐天快走几步随着差伇向县衙赶去,心中开始盘算如何买通牢子暗中下手。思虑间,乐天看了眼冯保的大轿,心中立时有了主意。
不一刻到了县衙门口,乐天搀扶着酒意还没散去冯保,借机在冯保耳边低声说道:“今日冯老爷砸了怡春阁又打了几个恶仆,虽说是对方有错在先,却是有损冯老爷名声!”
正觉着自己有理的冯保止住身形,诧道:“此言何意?”
乐天语气冗重:“冯老爷本为官身皇差,却砸了花街柳巷,若传扬出去始终有损大老爷清誉,终归是不大好听的!”
“难道本官就该无故被人殴打?”冯保一脸怒意,平日做威做福惯了,打人向来不问道理,如何受得了半点窝囊气。
“便是冯老爷咽下这口气,小人也为老爷鸣不平,当然不能便宜了这些恶奴与这恶奴的主人!”乐天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又低声道:“小人认为冯老爷应该先在平舆博取名声,然后再治那恶仆与其家主之罪,如此来才顺理成章,让百姓称道!”
“若本官没听错的话,那老鸨说他家伎院与府衙有些瓜葛?”冯保突然想了起来。
“正是,这怡春阁东家姓黄,据说是蔡州黄通判胞弟!”乐天说道。
冯保话音中不屑:“一个通判而己,纵是官级大于本官,见到本官也是客客气气!”
“冯老爷是京官,是官家近臣,通判怎能与冯老爷相比!”乐天忙拍马赔笑,又说道:“所以小人劝冯老爷要将此事办的顺理成章,才无懈可击!”
事关朝廷官员,冯保自然不是傻瓜,嘴上虽说满不在乎但也不想被人拿了把柄上书弹劾,目光环视左右:“你们退的远些!”又对乐天道:“你且细细道来!”
见周围兵丁差伇退去,乐天压底声音道:“昨日不是拿个借冯老爷名声招摇撞骗的无赖么,正好可以拿此事做些文章,惩治此人定能为大人赢的青天美誉!”说到这里,乐天一笑:“冯青天被黄家恶奴伤成这般模样,百姓又有何感想,那黄通判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冯保眯起了眼睛。
怡春阁被砸,黄旺几人又被拿到县衙,据说是黄管家殴打皇差,这样的事情莫说在平舆,便是在大宋朝也是百年不遇,引的半个平舆县的百姓都围在县衙大堂外看热闹。
堂中知县老爷、主簿、县尉听得门里禀报,忙来到前堂,见到转运使被黄家家奴成这般模样,心里也是幸灾乐祸,不过官场之人沉稳上,忙命人搬来坐椅上前嘘寒问暖了一番。
冯保坐下,望着陈知县冷哼一声:“陈大人身为一县父母,却不料治下的平舆居然乱成这种地步,昨日有闲汉无赖打着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