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伴随着的吵嚷声自门外涌入到怡春阁,吓的怡春阁里的女伎惊叫连连。
“姓乐的那小子在哪?”有人愤怒的叫道,乐天听得出是这黄管家的声音。
“乐差爷就在楼上!”王老鸨不明就里的说道。
“去把那小子弄出来!”黄管家愤怒的说道,随后只听着这群人噔噔噔的上楼,显然是冲着自己这间屋子狂奔而来。
终于来了!乐天双眼不由眯了起来,神经高度集中,一双手更是暗暗的摸向桌上的碟子。
正与女伎吃酒嬉戏的冯保正在兴致上,听到有人吵嚷,不免面起怒意:“什么人在闹事?”
嘭!
巨响声中,房门被踹的奄奄一息,吓的月茹与莲香两个女伎惊叫着缩成一团,五、六个身着青衣的恶仆一拥而入,随后进来的正是昨日请乐天吃酒的管家黄旺。
“你们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扰了老子的兴致!”未待乐天张口,醉眼迷离的冯保心中大怒,双目圆睁拍案而起。
“好大的口气!”依仗黄家权势,黄旺在平舆自是浑无半点畏惧,伸手一指冯保,不屑的冷笑起来:“且滚到一边去,若再口放厥词,老子连你一起打!”
身为朱勔手下,冯保在东南一带做威做福惯了,便是寻常的知府也不放在眼里,今日居然被人如同猪狗般呼喝斥骂,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眼中厉芒一闪:“混账东西,你敢……”
“给我打!”黄旺把手一挥。
原来今日黄旺派人去酒务买酒,付了六千贯酒钱后,酒务却只粜出一千贯钱的酒,被告之其余的五千贯抵当之前所赊欠酒债,下人忙去禀报黄旺,这黄旺才知道上了乐天的当,依仗黄府的威势这黄管家岂能咽下这口气,气急败坏的带人来寻乐天。
说话间,几个恶仆一拥而上。
“老爷且躲在后边,小人来保护你!”见那几个奴仆扑来,乐天高呼一声双手间的杯盘碗盏,向几人砸了过去,一时间伴随着奴仆的痛呼声还有碟盘碗盏的碎裂声,叮叮当当乱成一片。
这些恶仆本就是黄家蓄养的打手,身手也颇为矫健,很快躲过乐天扔来的杯碟盘碗盏,扑了上来。
见势不好,乐天抄起坐礅,舞的虎虎生风,令几个恶仆不敢靠前。那冯保便没有这般运气,虽说身体强健,但连日来眠花宿柳己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动起手来脚步虚浮,这些恶仆见乐天有些扎手便向冯保扑来,很快冯保惨叫着被对方打倒在地,立时鼻青脸肿。
“冯老爷……”
见冯保被打翻在地,乐天“很仗义的”冲上前护住,手中一阵碟盘盏碗的乱砸,打散几个对冯保拳脚相加的恶仆,同时不可避免的挨了些拳脚。身上吃痛,乐天在心中大骂尺七废物,到这个时候还不来。
原来,昨日下午乐天去见严主簿便将黄旺采购酒水一事如实禀报,二人约定今日黄旺去提取酒水,收过银钱后,酒务只粜出一千贯钱的酒水,其余那五千贯钱正好扣除之前赊欠酒债,严主簿点头不己。
心知这计谋得逞,那管家黄旺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必将会寻自己报复,所以乐天有意将冯保引到怡春阁当做护身符,更与尺七约好,只要见那黄家奴仆来怡春阁寻自己的晦气,便去带些差伇来保护自己。
只是乐天让尺七去寻的差伇并不是县衙中的差伇,而是转运使冯保手下的那些兵丁差伇。乐天之所以不去寻县衙的差伇,这其中自有乐天的想法,毕竟这黄家的背景深厚,衙里的差伇自然是指不上,更不敢轻举妄动,便是知县老爷对黄家也是有些忌惮,遇到这种事只有冯何的一众手下最为管用。
眼下见尺七还没带着援兵到来,乐天心中将尺七骂了百十遍。虽说正值青春年少,混战之下乐天也渐感体力不支,身上挨得拳脚也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