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四川唐门出事,唐天翊大脑“嗡”的一片轰鸣。
四川唐门正是母亲唐芷芳的娘家,唐门掌教唐枫就是自己的外祖父。唐门被毁,外祖父被杀。对于刚刚下山的唐天翊来说,还有什么消息比这还要震撼!
唐天翊心中一阵激荡,一张俊脸不停抽动,他侧耳细听,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可是对面桌旁的几个武林中人却不再说话,很显然,他们是有什么顾忌,因为言语中流露着深深的恐惧。
唐天翊很想过去问个究竟,但二位师父的话犹在耳际:“小不忍则乱大谋,决不能为了一时的任性冲动而坏了大事。”
心绪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唐天翊举起筷子,慢慢地收拾着桌上的饭菜,只觉得什么都淡然无味。
眼见对面的几个人付账离开了饭馆,唐天翊连忙叫道:“老板,结账。”
“好勒。”店小二一溜烟跑了过来,“客官,热菜两盘,凉菜一盘,白米饭两碗,一共纹银五钱。”
唐天翊伸手往怀里一摸,面色不由一变,怀里明明揣有四锭整银,现在仅剩下了一锭整银和几两碎银了。
怎么回事呢?
一路上,除了在泗交镇买过食物,自己可没曾再花过一两银子呀!
莫非是土地祠中遇到的怪人?对,一定是他把银子偷走了。
店小二瞧瞧唐天翊的表情,以为又遇到一个吃白食的,正要发作,随即看到他掏出来一两碎银方才作罢。
出了店,唐天翊赶紧朝着那几个武林客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洛阳城的街道真是复杂,大街连着巷子,巷子又连着巷子,巷子之外还连接着河道、林园和作坊,弯弯绕绕中,唐天翊完全失去了方向,也跟丢了目标。
前方是一大片窑场,由于许久没有人经营,故而显得有些破败不堪,这与洛阳城的繁华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洛阳到处都是牡丹。
牡丹因洛阳而闻名于世,有“洛阳牡丹甲天下”之美誉。洛阳则因牡丹而风韵,被称为“千年帝都,牡丹花城”。
唐天翊站在一丛牡丹花树旁边,一人多高的枝叶恰好将他的身形遮掩住了,他不敢贸然前行,因为二师父瞎眼老人魏柏江反复教导,穷寇莫追,遇险慎入。
奇怪,那几个武林人物刚才分明还在自己眼前晃动,为什么一下子就失去了踪影呢?
再仔细看看窑场四周,几段残破的垣墙孑然兀立,分不清是来自魏晋,亦或是隋唐。大白天里,这一带却人迹罕至。
没过多久,馒头一样的的窑炉后面变戏法似的走出来两个大汉,背插大刀,一身劲装。
不是先前饭馆中的那几个人,有蹊跷,唐天翊心里琢磨着,想看个明白。
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的行迹,他屏住呼吸,闪身进了郁郁葱葱的牡丹丛中。
那两人一左一右四处一阵查看,回转身朝窑炉一招手,窑炉底部石基即现出一道暗门,唐天翊看得明白,刚才自己跟丢的几个人鱼贯从里面走了出来,不同的是,他们抬了一口黑漆漆的大箱子,看上去很老旧,与一般商家装杂货的柜子无异,但貌似很沉重。
几个人后面紧跟着走出来两个身着蓝衫的中年人,一个阔脸,一个络腮,两人前脚刚踏出暗门,后脚暗门已然关闭。
阔脸汉子和络腮汉子转身对着窑炉俯身作揖,脸色极其庄重。
一个声音旋即回响在窑炉上方:“方堂主,朱舵主,此行务必小心,千万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否则你们就不要回来了!”
“是!”阔脸汉子和络腮汉子齐齐回应,“我等必不辱使命。”
一行人正要上路,负责抬箱子的那几个人几乎同时侧身便倒,口中哼哼,白沫直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