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德父子并排走在前面,陈广德一脸的压抑,而陈生则是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陈氏则抱着陈子姝跟在后面,脸上的猜疑,不满早就没有了,剩下的反而是担忧和焦虑。!22ff*
她也想明白了,无论结果如何,陈广德都是自己男人,不论他是什么人,谦谦君子也好,假仁假义也罢,他都是真心疼自己的男人,自己都要终身跟他在一起。
“娘,孩儿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陈生止住了脚步。
李氏上前几步,陈生踮起脚,在李氏耳边轻轻的嘀咕了几句。
李氏的脸色连连变化,最后狠心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
陈广德拉过陈生的手说道:“你刚才跟你娘说了些什么?”
“别人不仁,我何必取义,我今天要让某些人知道,我陈生也不是好惹的。”
陈生晃动小拳头,怒冲冲的眼神中全然是凌厉的气势。
“你小子,别自作主张,凡事有你爹我:
“族长爷爷明鉴,事情并非他所说的那样,而是另有原委。我家公公确实跟他们兄弟商谈了分地的事情,但是也只是谈过,并没有说什么时候正式分地,也没有文书,也没有更改地契。不能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凡是得有个章法,得讲道理,您说是也不是?”
老族长捻着胡须,沉吟了良久,看了看陈广德,又看了看大伯母孙氏,点点头说道:“她说的未必没有道理,广德啊,你口口声声说,田地已经分了,你可有地契作为凭证?”
“族长太爷爷,我能说一句话吗?”陈生从陈广德屁股后面站出来,萌萌的给族长磕了一个头。
“你就是最近变聪明的那个小家伙吧,来让太爷爷瞅瞅。”
人一旦上了年纪,便喜欢小孩子,陈生今年刚刚十二岁,瘦瘦弱弱的,跟孩子没有什么区别,而且眼睛乌黑而灵动,很明亮,让人一看就喜欢。
粗糙的手在陈生的头上摸了半天,见到小家伙一点都不胆怯,反而笑呵呵的看着自己。族长在心里更加喜欢陈生,便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咱们陈家没那么多规矩。”
陈生抬着头,恭敬的对族长说道:“族长爷爷,我想说的是,那十几亩高粱地,半个月多以前,就被我和我爹爹割倒下了,邻居们都可以作证的,我们做扫把的事情,大伯父也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大伯母不找族长太爷爷来告状,非得得我跟我爹挣了银子才来告状呢?这未免有些不合情理吧。”
“这。”
老族长眼前一亮,确实是这个道理。
“宏德,为什么你事前不来找我理论?非要等你兄弟挣了银子,才来找我,莫非你就是贪图这一百两银子吗?”
老族长浑浊的眼神中突然一道智慧的亮光射向了陈宏德,陈宏德下意识的低着头。
“我。我。”
我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上来。
见到陈宏德又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孙氏心里气的要死。
赶忙插口,花言巧语道,“我家宏德跟我说过,他跟他兄弟情深,这种事情他不必去问,他兄弟自然会来跟他解释,谁曾想,我家宏德拿他当兄弟,他却自己去卖扫把了,将我家宏德扔在一边,我还听说,他将挣来的银子去给她媳妇买新衣服,还准备肚子盘下镇西的造纸坊。宏德磨不开面子,不肯找我公公谈这件事情,我一个妇人,又没有本事,只能将这件事情告诉族长,让大家都知道知道。”
说完之后,气喘吁吁,怒气冲冲的坐到一边。
“宏德,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一句话都没有,你家到底是你做主,还是她做主?”老族长颇为不悦的看着陈宏德。
陈宏德说道:“我听我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