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刺痛了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双眼,玄溟依旧一动不动的盘卧在我的膝盖上不曾醒来。老柳树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不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大概年纪大了精神不似往年了。手指不小心打在旁边枯萎的玫瑰花株上,血顺着指尖滴在玫瑰枯枝上,转眼间那枯枝便又恢复往日的生机,嫩绿的枝叶像是要渗出水来。
“秋凉,这是又要舍己为人了?要是都跟你一样用自己的血来救别人的话,不知道要有多少枯骨埋在这儿了。”
昭德娘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蹲下身拉起我受伤的手指,扯下自己头上的一条白色发带熟练的包扎起来。即便如此,血还是渗出那白色的发带,绿色跟白色映在一起很是漂亮。
“以后小心些吧,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像个长不大的小丫头,以后该怎么操持家务相夫教子?来,让本宫仔细瞧瞧,看看小秋凉是不是还跟小时候一样。”
原来旻昱说的贵客便是小天孙的母妃,可恨的是这一大早的我竟然什么都没有准备,更别谈隆重接待了。
“不知娘娘会这么早过来,招待不周请娘娘恕罪。秋凉这便引娘娘去见阿娘,昨晚阿娘已经交代过让秋凉迎候娘娘大驾,估计阿娘这会儿该着急见娘娘了。”
“不急,反正这时辰尚早,不如你带我在这谷里游览一番如何?许久不来这玫瑰谷,这会儿都快认不出了,秋凉倒是比之前少了些许活泼,是长大了不少。只不过这玫瑰花丛怎的变成了这般模样?可是你那不爱出门的阿娘懒得打理辜负了这万千玫瑰花,以致它们一气之下舍命抗议?”
昭德娘娘就是爱开玩笑,要不是一早就清楚她的个性,这会儿估计被她呛得无话可说了。
“娘娘别打趣了,就算您没亲眼看过,想必也会有人告诉您在我们这玫瑰谷里年前出了一件奇事。在那个雷雨交加的日子有株玫瑰花化成人形,这片玫瑰丛便从此没有了生机。阿娘自此再也没有种过玫瑰花,也未曾有过铲除这枯枝的想法,所以就成了现在娘娘看到的样子了。这谷里现在没有了玫瑰,空留一个玫瑰谷的名字,娘娘要是觉得名不符实,空闲之余费心给赐一个恰当妥帖的名字可好?也省得我跟阿娘整天待在这儿空留遗憾,眼巴巴的等着贵人给这名不符实的玫瑰谷添些仙气。”
昭德娘娘回眸一笑,用手点了一下我的脑门。身后随行的侍女此刻都在低着头掩口偷笑,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这小妮子现在是越发牙尖嘴利了,竟然调侃起我来了。看来小时候罚的还是不够你长记性的,这次我可要回了你阿娘一定要换个法子让你好好的记住该怎么跟本宫说话。咯咯咯咯……”
最后的笑声穿过玫瑰谷传的好远好远,竟然那回声在谷里存留了许久方才散去,估计阿娘听到这笑声不用我去禀报也该知道她等待的贵人已经来到了这谷内。
“娘娘今天来此不会就为了让阿娘狠狠的教训我让我长记性的吧?再说就娘娘这气度岂是一般人所能比的了的,当年我犯了那么大的错都只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如今只不过是秋凉一句话而已不会跟秋凉计较的。”
昭德娘娘低眉抿了一下嘴角,伸手扯下几条嫩绿的柳枝握在手里把玩着。估计此刻的老柳树该彻彻底底的清醒了,敢怒不敢言描述的该是老柳树现在的处境了。能让天宫的昭德娘娘看得上的东西,也算它的造化了,哪怕粉身碎骨那又如何。
“不是本宫不想跟你计较,是看到你这副讨喜的样子实在拉不下脸来。其实啊,本宫可不是那种有胸襟能容忍的神仙。这女人的胸襟都是用委屈跟痛苦给磨出来的,要是随随便便的不经受点什么便能被世人称赞大度,那本宫也是乐意领受。可是事实上呢?不用说也能想象的出那大度二字背后的心酸远远没有说出来的那么简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