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至中空,我跟玫瑰终于在天明之前赶到了阿娘的院落,不然阿娘又要罚我闭门思过了。定了定神,理好衣衫,轻轻的推开了阿娘的房门。
阿娘依旧坐在床边看着书,手边的茶早已没有了热气,看来许久未曾动过。见我们进去,阿娘放下手中的书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兴许感觉到茶水已经凉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生生咽下。
“怎的回来这么晚?可是凉儿身体有何不适?还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事?”阿娘放下茶杯,随手拢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整理好衣服打算慢慢起身。
“阿娘伤势未愈还是回床上坐着不要着急活动好些,凉儿只不过流了一点血断了几根头发而已没事的。凉儿去添些热茶来,小玫瑰过来照顾一下阿娘,我去去就来。”
阿娘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什么不妥。可是她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要是往常这样阿娘早该训斥我这般年纪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顽劣了,而且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温柔的叫我凉儿。
“不用忙活了,今天你们也该累了,一会儿早些休息吧!阿娘之后就把它交给你了,不要托大欺负了它去。既然以后它是你的人你便为它取个名字吧。”
小玫瑰给阿娘拿了个枕头塞在身后,垂手站在下边等候。阿娘随手拿起刚才放下的书简还未打开便咳嗽起来,一阵强似一阵。小玫瑰赶紧拍着阿娘的背给阿娘顺着气,回头看着跑去拿热水的我走近后伸手接过去服侍阿娘喝下。
“不要紧,刚才起的有些猛了罢了,没有大碍的。”阿娘似乎是怕我们担心赶紧解释道。地上的血迹已经无影无踪,连同阿娘身上的衣衫都是新换上去的,仿佛是之前我看错了一般。桌上的香炉里青烟袅袅,使得这屋子如在仙境里一般。一切再正常不过,唯有身边的玫瑰让人清楚的明白这劫确确实实是过了。
“阿娘,刚才你说让我给玫瑰起名字,我考虑再三,之前阿娘说过起名字最讲究的是一个意境。之前忘了在哪儿见到过旻昱二字感觉喻意还好些,不知阿娘以为如何?。”
“不管七百年后它的意愿如何,它都应修成男身,以后阿娘不在的时候有他护你周全阿娘也就放心了。旻昱二字虽然喻意甚好,不过有些绕口,还是再想一个妥帖点的吧。”
阿娘看了玫瑰一眼,虽然没有明说为何玫瑰必须修成男身,刚才阿娘说的时候玫瑰并未有任何异色,看来他们之间一定是早就协商好了的。
“劳烦阿娘给他赐名吧,我平时读书甚少,还真想不到什么可以入耳的名字。”话一出口有些后悔,原来自己想表达的是自己才疏学浅,阿娘定能想出个妥帖的名字。如今这么一说好像是我在跟阿娘呕气一般。
“名字而已,无需过于介意,那就还依你的意思叫旻昱得了。虽然谷内如今人烟稀少,不过以后慢慢地会有更多的生灵得仙缘修成正果。以后旻昱就称呼我为谷主,秋凉是你的主子,你身为她的侍从称她一句主子也不为过,这规律要慢慢立起来好些。”
看来阿娘多多少少还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本想解释一番的,却怕自己这嘴不由心,说出来的话像刚才一般使得我跟阿娘之间再生嫌隙。
“是,阿娘。那您好好歇息,灯光如此暗淡莫要再看这些书简伤了眼睛。旻昱我会安顿好的,阿娘莫要再费心伤神。”
阿娘点点头,将书简放至枕边。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子柔和的洒在床上,窗外迎风摇曳的树枝倒映在窗子上,像一个个迎风起舞的仙女。可惜旻昱要修成男身,不然以后要是化成女身跳起一段折腰舞绝对比这树枝要好看得多。
床边旻昱孑然而立的身影让我想起了梦里的小天孙,虽然不知道为何会经常梦见他,可是他对我不屑一顾的神情跟旻昱一般无二。三百年前的小天孙如今也已正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