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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存的那个男人拼命的向那团血肉模糊磕头,仿佛忏悔似的,只是几下就磕的满脸血可见有多用力!这显然不合常理,一个成年男人,此时即使痛苦也该赶紧着手处理后事,怎么完全失控的样子?难道真是胆子见不得这血淋淋的场面?吕浊有些沉重的走向那男人,一面心的尽量避开地面上的血迹和残肢,一面克制自己作呕的生理反应,他嘴里自然而然的念叨着:太上敕令,超汝孤魂。脱离苦海,转世成人……这是道教的往生短咒,吕浊观想着:愿这一缕新魂能早日得离苦海,往生极乐。吕浊感觉自己似乎走了很久才走到那男人面前,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不断的将头磕在柏油路上的震动和发自喉咙中的沉闷的呜咽声。吕浊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到隔着血肉尸身的那面,那个卡车司机已经报了警,之后开始有调不紊的开始在前后设置起路障,以防止路过的人再次发生碰撞,产生二次伤害。这让吕浊心里有些安慰——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灾祸已经发生,要尽量减少恶果。吕浊低头不知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失控的男人,他伸手拉住他,用很大力气才阻止了他继续磕头。“人已经没了,你应该想办法给她处理好后事,而不只是在这里哭!”那男人听了吕浊的话,抬头极度惊恐的望着他,然后不自觉的摇头,嘴巴开合了一阵仍依不出话,便又是呜咽的挣扎着要继续磕头,吕浊猛得推了他一把,大声道:“磕头可以让她起死回生吗?你还是不是男人?就这样忍心让她暴尸荒野?”那男人让他猛力推得一愣,继而放声大哭出声,嘴里喊着:“是我害了她!该死的是我!本来应该是我死的!”这话虽在人遇到悲痛时经常会可以听到,但从如此表现的这个男人嘴里出,吕浊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吕浊起身又看了看那辆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轿车,几乎是从后面一直撞堆到了前面,但奇怪的是副驾驶的位置却完好无损,所以眼前的这个痛哭的男人可以是毫发无损。吕浊眯起眼,疑虑泛起:若原本死的确实应该是车里的这个男人,肇事卡车的吨位在14吨以上,无刹车径直撞上后座都推到前座了,副驾驶居然毫毛未伤?而已经下了车的女人却被撞得全尸皆无,如果那个女人不躲,哪怕是吓傻到原地都不会被那打了转向的卡车撞飞,恰恰是因为她下意识的向旁边一躲,正好迎上了偏离方向的卡车的撞击以及碾压。这一切都巧合得离奇!直到警车来,那男人才惊魂未定的冷静下来,也许是警车那特有的鸣叫声具有辟邪安神定魄的作用吧--警车一到,那男人便清醒过来,吕浊拉了他一把,他顺势起身站定,身子依旧有些发抖。之前报案的时候,霩延简单形容了下现场,所以警察们来时还是做了周全准备的。几台警车都将灯光对准路面,吕浊看到负责拍照的警察率先开始,前后左右的拍起来,然后便是两名法医利落的行动着,几名穿着防护服的警察手里拿着铁锹和黄色的大塑料袋跟在法医的旁边,在法医的指挥下,将那些血肉铲入袋子里。那铁锹每每铲到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都让吕浊身旁的男人不自觉的抽动一下,那男人似乎也想上前去做点什么,但显然无奈的迈不动步,这时也已经有警察问完了报案的司机,拿着录音设备走到吕浊他们面前。“你们都是与死者同车的吗?”“我是路人。”吕浊回答。那警察便转身向那男人问道:“车祸时你坐在什么位置?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那男人似乎是强忍着发抖的身体,拼命的从喉咙里挤出话来:“我在副驾驶,我是她丈夫!”警察回头看看已经严重变形的车,眉头轻皱,因为之前报案时就已经告诉警察死者是司机,但这现场还是让警察都有些费解,警察做了简单的笔录,然后将现场的人都带到了就近镇子上的派出所里。因为都是目击者,吕浊和霩延便一直在所里配合调查,直到凌晨。这期间吕浊一直把背包抱在怀里,而祖袂也告诉了吕浊一些额外的信息。录笔录时,知道了那个男人叫陈玉峰,死者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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