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外走进来的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气,霩延抱着孩子向炕里挪了挪,而吕浊则将手探进背包里,将一把雷劈桃木剑握在手里,心下却有点发懵: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人是鬼。随着那男人缓慢不稳的一步一步向前,他身体的关节发出让人心发颤的摩擦声,那显然是骨头摩擦骨头的声音。男人进行的方向似乎有些迷茫,但最终还是向着孩子的方向挪去。吕浊见他似乎没有对他们的敌意,又想起刚刚那女人声音的话:这男人是孩子的爸爸。吕浊用眼神示意霩延把孩子放下,自己则轻手轻脚的挪到孩子近前,做着保护的准备。只见那男人挪到孩子近前后,僵硬的手极艰难的抬起,将那热汤向孩子推了推,然后又推了推孩子,孩子果然又睁开眼,弱弱的叫着:“爸爸!”然后也机械的端碗缓慢的吃起来。那男人依旧面无表情,在旁边站着,但却将头转向吕浊,目光涣散无焦,一切动作迟缓僵硬。吕浊二人也僵在那里,这样的情况他们真心没遇到过,霩延用口型问吕浊:“这男人是中了邪吧?怎么跟死人似的。”吕浊一眯眼,把心一横,突然伸手抓住那男人的手腕,扣在他的脉搏上,发现他不但手冰凉,而且根本没有脉动。他又将手按在那男人脖子上的动脉上,发现依旧没有跳动,而那男子只是在他的动作下晃了晃,却没有反抗的意思。“他确实不是活人!”吕浊的话让霩延吓得一愣,立刻觉得这屋子里如冰窟般冷得透骨。“一个死人怎么还可以照顾孩子呢?而且还尸身不腐,还能动?”吕浊在皱着眉头,从包中拿出一把青铜八卦镜,在侧面向那男人照了照,发现八卦镜上显示他七魄竟还有一魄在。“人有三魂:灵、觉、生;七魄:喜怒哀惧爱恶欲,人死时七魄随肉身散尽消失,肉身化为腐水。他居然用强大的意念力将一魄留在身体里,以使尸身不腐……”吕浊着突然看向那孩子,眼眶不觉一热。霩延也是个心灵通透的人,也一下子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应该是不知什么情况下,爸爸意外死了,但因为担心孤苦的孩子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便不知用什么方法存住一条魂魄于尸身中,坚持日日照料病中的孩子。而七魄中也唯有“爱”这条魄可以做到如此不可思议的行为。吕浊感动中将那男人扶住,道:“我知道你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听不到也看不到,我都无法想象你是怎么做到在这样的情况下,烧火做饭照顾他!我现在要告诉你,我拾到了你孩子丢的魂魄,我可以治好他,也可以把他送到有人照顾的地方,但是你得帮我!”吕浊反复了几遍,那男人依旧灰蒙蒙的脸,目光呆滞。吕浊有些挫败感,这种情况他听都没听过。好半的,孩子吃完那面汤又躺下睡了,这次主动爬到霩延身上,许是感觉到温暖了。那场景让人很触动,吕浊便更加焦急起来,霩延突然开口问道:“你刚才跟谁话?肯定不是这个男人,那是谁?”霩延这么一问,吕浊脑子也一亮,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不论是谁,一定是知情者,也许知道解决的办法。于是吕浊清了清嗓,对着空气道:“大师傅你现现身呗!瞧孩子多遭罪,我们手里拿着孩子丢的魂,你且瞧瞧有没有办法给孩子把魂还上!”半没有动静,吕浊想了想又道:“别那么家气啊!那会子不跟你开玩笑呢吗?一听你那声儿那么好听,你肯定是一妙龄仙女儿!我这道行浅也瞧不准妹妹你在哪儿隐身修行呢,只求妹妹发发慈悲救救这爷儿俩!活的呢--好好活,死的好好死,仙女儿您也多份德修福报!”完对着空中就是一辑。这招儿还真管用,那女声再次响起,兴许是等了多时就等着他服软呢:“我倒不图什么福报,只是赶上了,拉把手也没什么,要不是瞧着你讨厌,我早就出手了。”“哎哟哎哟瞧瞧嘿!都是我误事儿,还请仙女儿姐姐快着点儿出手吧,人命关。”那声音“哼”了一声道:“我能跟这个清风交流一下,你只把要他做的事来,我告诉他就是。”“成!我现在就为孩子招魂,需要他在我放出失魂时,对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