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皇甫睿把他当成种子了，抛到军团里就像野草一样长起来。”

    辛枚打断了他：“这信中还提到了康亲王，康亲王现在极力扩大王府护卫，又把持了潮海省的经济，只是他对于军团事物染指不了，只能倚靠他的王府护卫，他现在和梁国公走的很近。”

    “知道了，知道了。”辛予迟把玩起一个西域的黄龙石来，这是辛迪从西域给他带来的礼物。“那些‘何党’，现在都怎么样了？”

    “多是些江沛子弟，全是读书人，眼下很多人都被投进了御谍司的大狱之中。昨天御谍司带人去礼部詹事王效儒家拿人，王效儒全家自尽，王效儒的长子到底是有骨气，给皇甫睿这些人厉害尝了尝，他的长子也是习武之人，当下就砍死三个御谍司校尉。”

    “全家都没了？”辛予迟并不确信。

    “还有一个幼子，已经安排人送到赫亲王那里了。”辛枚说道。

    辛予迟认为事情恐怕是要越来越乱了，党争这样下去，翦除异党的活动越来越大，权力争斗越来越激烈，又得有多少人头落地。辛予迟不想卷进去，可是又没法不关注，有多少他的同乡同袍就这样被乱党杀死。多少人为国尽忠，鞠躬尽瘁的一腔热血全都洒在了刑场喂了蝇虫。

    “现在朝中人人声都不敢出，连屁也不敢放了，那些言官们一个个把头都缩进了裤裆里，说变法的要斩首，奏国事的要等着御谍司那些兔崽子审查，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头探进娘们的马桶里看看是不是人们拉的是不是‘乱党’的屎，皇甫睿之流就他妈就是闻‘风’而动的苍蝇。”辛予迟终于骂了人，就像他当初干百户千户一般，手下的贵胄校尉们被他骂的如狗一般，他不顾斯文不顾身份，不光是吐一时不快，更是要扫尽校尉们的脸面。

    辛予迟甚至希望皇甫睿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那一肚子的脏话骂出来，而皇甫睿会像是以前一样笑脸相迎呢，还是把他送到御谍司的手里。

    “那天在文暖阁碰见了皇甫荣成。”辛枚小心翼翼地说。他知道辛予迟对于皇甫家提亲时的态度。

    “怎么了，提他是要搞事情？”

    “皇甫荣成现在去了翰林院，他跟我提了小妹辛苑的事情。”

    “怎么？他以为他入了翰林就有资格和辛家谈婚论嫁了？黄口小儿。”辛予迟说道，“不过，辛苑倒是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了，但是要和皇甫家结亲家，那我可不能同意。我不求辛苑非要嫁入什么豪门大户，只求她一生一世过的舒心，蓝天不一定有微风拂过，而绿叶上也不一定有晶莹泪珠，自己辛酸也可能只是别的饭桌的谈资，生活本来不易，我不希望她要经历那么多是非。苑儿带回来还在襁褓里，我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我从废墟中把她抱出来，她的恸哭声能让闻者感受到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有人说她是妖精，也有人说她是仙女，在那座废墟里，人们对她不敢近身，我看见她，她眨着眼睛对我笑，那时候，我就知道，她会是我的女儿。”

    辛予迟把黄龙玉举起来，把它对准太阳，陆续说：“我把她从战场带回来，听着她的哭声，我第一次觉得打仗他妈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而辛苑的哭声，一直在我脑袋里面响。”

    所以我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皇甫家呢？辛予迟心说。

    “皇甫荣成这小子品性暴戾乖张。”辛枚说道，“那天他居然和我说：‘现如今我已进入翰林院，以后定是飞黄腾达，我现在缺一个能跟我享尽荣华富贵的夫人’。听听他说的，这话一出口，整个翰林院的标尺都让他拉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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