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必力朗格的话像是一片阴云总是萦绕在高圣智的心间,又因为何左岸的案子而显得心烦意乱。他想着克教和邪教的联系,想着这些跟必力朗格口中的“天圣”指的什么,又想着堂堂大晟首辅何左岸被下了大狱。而他耳边还回响着西公的调侃:“怎么一个糟老头子造反都能让他反上一年。”
高圣智离开都护府,向南走大约二里路,便是平西府最大的一处武圣庙,四十年的时间,武圣庙在西域六郡遍地开花,虽然信徒众多,但是依然无法撼动克教在西域的地位。
高圣智是关内人,来自于水土丰润的江沛省,那里阳光和煦,有着最肥沃的土地和茂密的森林,不光是文章锦绣地、温柔富贵乡,更是大晟独尊的武圣学派——武圣雅亮的诞生地。高圣智自幼学习的就是武圣学派,于人于事都是尽求坚韧,廉耻,好学与尚武。而高圣智自始至终都严格的遵守着武圣学派的精神。与克教那全能神明主宰一切支配一切相比,高圣智始终认为,武圣派是可以做到升华个人的神明。
走进武圣庙,高圣智便求了一炷香,嘴里念念有词:“一切平安,一切平安。”因为不是正日,所以庙里人很少,高圣智得以一人清净地给武圣上香祭拜。
“姐夫。”
是王战雄。
王都尉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发髻上扎着蓝色头巾,腰间也是一条蓝色玉带,本身就显得儒雅的脸上因为受伤而显现出了疲态,看着有些弱不禁风,使人们很难把行军打仗和他联系在一起。
“你怎么也来了,应该在家养伤才对。”
“虽不是正日,但今天可以求运。”
“把这事给忘啦,”高圣智拍了一下手,转身便向武圣的木雕像走去。
“对,应该求求。”高圣智伸手抽了一支签,“多事之秋,什么事都应当行个谨慎才对。哈,上签!”
“姐夫好手气。”王战雄也抽出一支,“我就不求什么了,就求个伤愈吧。”
王战雄看着签上写着“中”,笑了笑:“还好是个中,要不又要多烧两炷香了。”
高圣智说:“越烧心越诚,心诚了,自然万事大吉。御山,去我府上坐坐,看看你姐姐,你姐姐也是想你啦。”
二人回到高家的府邸,那是一处相当大的宅院,坐落在平西府东南的一处叫做月牙泉的绿洲边上。与西域建筑矮小的院落相比,高家还是显现出了一种江沛大宅的风范,一砖一瓦,一门一窗都是按照江沛的风格建造的。绿藤白墙,曲径通幽,讲究地是亭台楼榭的布局,假山池沼的配合,花草树木的映衬;唯一显得突兀的,就是院落里耸立着一座高大的瞭望塔。
“感觉又到关内了?”高圣智笑笑,“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
“自打从罗迪堡回来,这还是第一次。”
王氏看见弟弟回来,热情地迎了出来。一边打量着王战雄,一边说:“奶三,多长时间没回来了,这是还受伤了”
“原本是要伤愈后再来府上的,怕的就是姐姐挂念。”
“你不来,姐姐当然要挂念了,之前守在边塞,现在回到平西府了,还不来。我当然要埋怨你了。”王氏看见弟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王战雄以前据守罗迪河卫城,几年才能回来一次,这次因为平乱有功,升了骑兵都尉,这才得以回到了平西府的军团大营中。
人们刚一落座,王氏就骂起叛乱来:“真是造孽啊,死了那么多子弟,都死在异乡了,家里人烧纸都收不到!平西府街市里卖皮袄王掌柜家的两个公子都死在战场上了,那家铺子也不开了,连皮袄以后都没处买了!”
“元氏经营西域40年,政通人和,从未发生如此叛乱,我看,这不是个好兆头。”高圣智说,但何左岸的事情刚到嘴边,他认为这事和王战雄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