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的洛府上空,唯有弥漫的火势,焚烧而起,焦灼之味化作烟雾,袅袅入云空。而广瞭的夜空之上,唯有两具身影静静伫立其上,如此俯瞰而望,仿佛君临天下,睥睨世间。
醉干云站在夜空上,双手抱胸,硕大的身板,虎躯熊腰,腰间一壶酒,束有藤带飘飘,他如此俯视下方,漆浓的双目,平静非寻,尽显幽黑而深沉,仿佛映照万古。
另一个伫立的,为一男子,丰神俊秀,超然万物,他闭目而垂,柳发微拂,只见一身朴素青衫,他一手背负,背后捧着一卷玉书,书卷流转滢光,他仿佛指点江山,点评万物,似乎三千大世界,终不过那掌心处的,那一粒小小尘埃,万界臣服。
此人正是——青玉书。
此二人如此立在洛府上空,迎风而立,衣袖飘荡,如此俯视着破败、血光的洛府。
诺大洛府,尸横遍野,残破不堪,血与火,仿佛有冤魂在哭泣、血光照耀,阴魂不散,永恒徘徊。
“唔,看样子,这小子,下场竟然如此凄凉。”醉干云抱胸,瞧了一眼下方的洛钧,见他双腿无力,匍匐而爬,不禁哂笑,摇头叹道:“我早就告诉他,他今晚有“大劫”,硬是不信,看吧,这就是下场。”
青玉书没有说话,兀自闭目而立,衣袖飘了飘,如此而舞,垂俯头垂目,出尘不染,超然在上。
“下去吧…”青玉书忽然开口,非常平静地道:“将他带走。”
接着,两人缓缓悬下,逐步降落,轻飘飘,如此从辽阔的夜空,一一着落,轻盈如柳絮,悠悠然飘摇,于是,从洛钧身旁轻轻降落,登录地面。
“你…你们二人,怎么来了?”匍匐的洛钧,微微仰头,一见到这二人,不禁愕了愕,似乎非常吃惊,在他印象里,这二人并非炼气者,应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一般才对,这一显露,一齐从天而降,难怪他这般震惊。
“已经濒临死亡的人,就别说那么多废话了,留下那一口气使劲活着吧。”醉干云大摇大摆走来,说话直来直去不拘小节,接着,他亦俯身,在其惊愕的目光中,直接拉扯住洛均,“咻”一甩,如此放羁地抗在肩膀,他瞥眼瞧了那双无力的下盘,摇头道:“哟,连双腿都断了,所以我老早说了,此“大劫”,名副其实,你自己不信吧?”
“你们来干嘛?”洛均见自己抗在其肩膀上,大吃一惊,难道这二人想救自己?
“面对你的救命恩人,难道还想问,你来干嘛吗?”醉干云揶揄一声,却并不回答,他随意瞧了洛均一眼,忽然轻“咦”一声,注目其明澈的双目一眼,惊讶道:“不对,你看起来,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你的体内,难道发生什么事吗?”
“谁知道你在说什么?”洛均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心中却震撼,掀起惊涛骇浪,不是吧?这都被他察觉了?
千钧一发,生死之刻,有人施出援手救自己,虽说大为感动,但,他却很想劝诫一声,这群人身份超然,来自帝国王族,高高在上极其崇高,俯视大陆近千年岁月,横推一切,所向睥睨,若因自己,而遭受无缘之灾,纵然死亡,他也将在九泉之下,无尽的懊悔于自责,死不瞑目。
“走吧。”然而,一旁的青玉书,捧着书卷,气质绝尘,虽说闭目,是为瞽目人,却依旧安之若素,气宇明秀而淡雅,却并不给予洛均有任何答复,仿佛不容置疑地下指令,不得争辩与拒绝。
“好!”醉干云点头,于是,一手拖着洛均,直接转身,腰间的那一罐陈旧、古色的酒壶摇晃,“咕噜”一声,似涌上金浆玉液,香醇而芬芳的幽香,似在万古的岁月中,流转于今。
青玉书一手背负,步子自悠悠然,在这血火弥漫,霞色如炽的破败洛府上,走在化作废墟、而无阻的那条路,其背影孑然而单调,看似温文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