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偷偷去医院里看看褚峰,他若安好我就回小弄堂的家好好把眉心的伤养好。至于当歌女的事,怕是也拖不了几天了,等宽爷对凌艳秋的新鲜度一过,我就要下地狱了。
这会儿已经快午夜了,医院里很安静,宪兵队和巡捕房的人也已经撤离,可能是宽爷的威信奏效了。
我来到褚峰的病房时,里面空dàngdàng的根本就没人,被子也叠的好好的,不像是临时离开。我连忙找到之前的那个女护士,问她病人去哪儿了。
她狐疑地看了眼我,道,“病人下午就急匆匆离开了,说是有什么急事。”
“急事?”
奇怪,褚峰还能有什么急事呢,宽爷已经把能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他身上还带着伤,什么事让他那样不管不顾呢?
我心下纳闷,就又转头下楼了,准备去那破院子里看看。刚到医院大门口,一个喝醉的日本军官忽然从我身边撞上来了,直接把我撞了个趔趄。我转头一看,这人身后还跟着两个日本兵,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这样的人我哪里敢惹,就连忙往边上躲开了,可这人不晓得怎么回事,忽然扑上来把我抱住了。埋头就在我脖子上又舔又亲,手还使劲往我屁股上摸。
我一个没忍住,抬手就是一耳光挥了过去。这是下意识的,我压根就没想他的身份和地位。大概我本xìng就是这样,骨子里始终淌着几分不屈的傲气。
这人被我一巴掌打懵了,睁大了眸子死瞪着我,满脸狰狞。我当即反应过来,转身就又往医院里跑了去,这地方房间多,我也熟悉。
只是我刚跑到门诊那边,就瞧见田中佐野忽然从里面出来了,像是在找人,就没敢跑进去,转身就往住院部跑了去。
身后的日本人追得急,我只好硬着头皮上楼了。
这边走廊上静得一塌糊涂,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盏灯泛着微弱人的光芒,瞧着跟引魂灯似得。
我一路跑过去,瞧见左边有间病房的门好像是虚掩的,于是顾不得多想就一头冲了进去。
“砰!”
我想不到屋里有人,直接撞上了个高大坚硬的后背,脚下顿时一崴,疼得我无法控制地往地上栽,这人霍然转身,伸手扣住我的腰把我扶正了。
我慌忙抬头,居然是秦承炎。
“怎么是你?”
我们俩异口同声道,我瞬间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啊……”
尖叫声尚未喊出来,秦承炎一个箭步过来捂住了我的嘴,脸上乌云密布,眸光如剑。我戒备地盯着他,发现他今朝又穿着军装,霸气十足的王者之风。
而龙一就站帘子后面,手里拽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人,地上那条手臂就是他的。我定眼一看,这人居然是阿青,就是被褚峰赶出去的那个叛徒。看样子,他是被龙一生生卸掉了一条胳膊。
我惊恐地看了看秦承炎,又看了看龙一,感觉像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事儿。
就在此时,外面走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日本人的咒骂声,可能是在找我。我知道秦承炎跟日本人似乎有些jiāo情,紧张地瞥了他一眼,怕他把我jiāo出去。
秦承炎给了龙一一个眼神,他蹙了蹙眉,丢掉阿青走到门边看了眼,又立即转了回来,“少爷,是田中佐野的人。”
秦承炎思虑片刻,阔步走了出去,紧接着传来他和日本人的对话,居然是日语,“少原君,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
“咦,承炎君,你怎么在这里?”
“肚子有些疼,就过来看看,他们让我住院观察观察,对了,我看到田中大佐在门诊那边找人,你怎么没去照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