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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藤江离鼻子里轻轻嗯了声,举起筷子扒拉了两下桌子上的两盘子韭黄炒蛋继而放下,撇了撇嘴:“没了。”

    “那就喝酒。”

    孙朴成举着杯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其实我也有隐忍的时候。”藤江离想了想,望着这方凉亭,“这隐寿亭的名字,还是我给你题的。”

    孙朴成哈哈大笑:“静养千年寿,重泉自隐居。你当时取这隐寿亭,不外乎唾骂老夫是个王八。可是老韭黄啊,王八好啊,你想当当不得,膺期千岁色,垂世九畴文,越是得不到越是念想,你题这方字明则骂我,实则还不是羡煞老夫?”

    “你我为官之道不同,你太过张扬了,逼的皇上的目光不得不落在你身上,你这些年被刀架在脖子上活的坑定不痛快吧?那些官员不论大小事无巨细皆过你手,你以为这是在放权与你?他们是想累死你!”

    “两女!”孙朴成伸出两根手指摇晃着说道:“老夫每旬还可连御两女,你这样的,恐怕撒尿都滴湿鞋面吧?”孙朴成望着藤江离两鬓的霜花,抿了抿唇,笑道:“我肯定活的比你久。”

    “那就多谢你了。”藤江离对孙朴成口中活久一事一脸淡然:“三年,只要三年我所图之业必见成效,可皇上等不了了,如今之势令战事加快,我在,他不安心。”他咂了咂嘴:“我来找你,不是让你看着往日的情分上帮我,而是我切切实实的在求你,你我皆为这份江山做了一辈子奴才,到头来竟然还舍不得,算我求你,你不必露面,顺其自然便好,莫想着帮我,一旦你出手干涉此大势,我一死,你这左相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藤江离突然哈哈大笑:“我藤江离一死,不知多少人人头落地。”

    孙朴成低头:“这本是名留青史的好事,你就这么让给别人了?”

    藤江蓠神色黯然:“听说我每上一本奏折,皇上都会把你叫去反复推敲,最后遏长避短只取中庸,可变法一途又岂能含糊浑噩,不变则亡,全变则强,小变则亡,大变则强!可若是我提出的,便又不了了之了。本想我藤江离还有时间潜移默化做的更好,如今只能得这千万般骂名了。”

    “可有人选?”孙朴成眯眼道。

    藤江离晃了晃酒壶,说道:“你这些年太过深藏若虚,也该出去走走了,我在安阳城外的一家小酒馆里喝过一种好酒,名为海头青,你若有空,就去尝尝。”

    孙朴成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便有下人来报门外宫监领了口谕前来,孙朴成顿了顿,望向了藤江离。

    一身华袍的老人站起身笑道:“我该走了。”

    说完,几步走出了隐寿亭。

    “老韭黄。”孙朴成坐在原地,突然出声叫住了正要离去的藤江离。

    “我会在皇上面前尽力阻止你此次上折的内容的。”

    藤江离站住了身形,并未回头,笑道:“你做好你孙朴成就好,你不是不知道,此次变法关山千万重,在前的只有皇上一人?”

    “现在我在与天下的读书人打一场仗。”

    “这场仗本来是我带着他们和天下权贵打,可如今这个恶人不得不我来做。”

    “老王八。”

    藤江离转过头对着孙朴成翘起嘴角笑了笑,轻轻道:“此仗,吾一去便不回。”

    说完,衣袖一摆,大步流星而去。

    今日晨昏,皆下了一场雨。

    天尚未转暖,带着许些寒气,天微亮的时候青阳河边的船翁披着蓑衣飘零而下,船身隐在了云雨薄雾中轻轻拨弄着轻潮,一竿子便窜出去了老远,顺着青云宫山脚不远处的这条河一路顺流而下便到了贡江,今日尚不过元宵,年启总要有些牙祭,河里了嫩黄花又怎比江鱼肥嫩。

    这是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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