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无剑仙,要你来教,我不是剑仙?
“铁家潭,剑号十八。”
黑袍子如是朗声道。
且让我教教你家小辈。
赫连家的小王爷一出江湖就碰上了硬点子。
“城头看雪,楼上看山,年年潮水赴潮夕,想要努力融入这座惊才艳艳的大江潮太容易,潮水化白龙的势头也就没了看头。”蓉城的小茶馆里,穿着一身粗劣麻衣的说书人轻轻压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举起抚尺拍了拍桌,试图压下小店的嘈杂,无奈可能是自己一番话道进了众人心中,始终静不下。
“今日怕是说不成了。”
中年说书人轻轻捏了捏荷包里独剩的铜子,略作苦笑。说书的最忌讳的事便是一个故事从头至尾。这是与主家揽客的手段,今日听完,明日便不会再来了。一段起势好听,收势精彩,想要知晓后面的事自然还会再来,像他这样说的通透的,听得过瘾的人自然赏的多,可下次便去别家听新的了。
“听说落马城一战咱们大凉可是少了位剑仙,说书的,你这行当岂能不知?与我们说说如何?”
分明听的真切,这提气的手段倒是入了小宗师之流。说书人眯了眯眼,坐在案前一动不动,低着头仔细地研究着桌上留下的年轮纹迹。
茶馆顿时安静下来,转眼又变的更加热闹无比。
“就是,给我等说说。太安城一战不知听了多少回,可算是起茧子了,空舟和尚的尸体挂在太安城头都风化为了骸骨也未曾见人去取,嘿,要我说,这江湖上也不缺豪侠,不过是如庙堂之上群相付和一般的宵小之徒,徒充豪气。”
”此言差矣,江湖上山山起伏,切莫小瞧,你看那落马城张之洞虽为宗师境,但敢与宇文cd交手,虽然不知所踪,但我听说他那一剑,可是斩出了一线之天,他若不死,依我看比起蛮朝的拓跋思南更有望坐成天下第一!“
“是不是天下第一又如何,这世上,也只有那个和尚一人有这气魄潇洒太安城,往后的天下第一都逊色了些。”
角落里的少年有些郁闷,一直听着客栈里的人谈资着凉蛮江湖的大大小小的事,唯独没人说起他想听到的名字,心里暗自恼了起来,老头子被人打了就跑到落马城躲了起来,也不留下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这么快就被人忘记了。
还以为天刀有多大名气。
自己出门前老头子躲在屋子里没吭声,自己可是撂下了一番闯荡江湖的豪言壮语,老头子一个酒壶扔出来差点没给他出师未捷身先死咯,嘿,小老儿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什么感人肺腑的煽情话,他也不指望,只是坐在地上对着屋里喊,如果你真的是春秋的刀圣,徒弟接不住师傅的名头还混个屁。
宋老头坐在屋子里嫌弃地撇了撇嘴,抬手想要再扔出去一个却抓了个空,桌上已经没有酒壶了,愣了愣,拢了拢身上的棉衣,身躯卷缩在摇晃的躺椅上,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当年自己的师父可不是什么刀圣剑仙,好像是教自己写字来着?写着写着,自己就成了刀圣,劈开贡江的潮水,斩败那么多剑客刀客,天下女子莫不喜欢风流侠义的少年,骑马仗剑的潇洒。可最重要的人不喜欢,后来自己不喜欢,再后来也就没人喜欢了。
最后,人间繁寥观山走,唯我空余两鬓风。
这辈子,败给了三个人的天下第一。
台上的青衣,宫里的剑客,再也不会哭的女儿。
宋缺起了身,天越发凉了,自己不是什么气境高手,自然要再多加层袄子。
咂了下嘴,想去听戏了。
宋缺捡回师弟葛书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个哑巴,师父说这孩子书生气浓,名字就这么取,一口子曰诗云道出来发现师弟只会囫囵的叫,说不出的失落。师父说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