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舒婠婠来到昭阳殿恭贺赫连樱雪登上后位。
宫女已将茶水呈上,赫连樱雪示意她用茶,舒婠婠勉强啜饮一小口,仍显的镇定自若,适才道:“婠婠今日才明白什么叫做覆水难收,大势已去,如今您已经贵为皇后,那今后婠婠在宫里的路还需要皇后娘娘多多费心,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之过。”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口心相称的人,一种是口是心非的人,然而后者大多是外表高尚内心却丑恶,只不过是不愿让对方察觉自己想要掩饰的欠缺,所以言辞上才大有文雅之气,不知妹妹是属于哪种人?”赫连樱雪肃然道。
舒婠婠不假思索,旋即跪伏在地,轻柔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难道婠婠如今在皇后娘娘的眼里已无资格再得到您的一丝信任?”
赫连樱雪神色淡漠道:“以己度人,也得要看自己够不够标志,以貌取人,也得要看自己合不合别人的胃口,资格这东西向来不是用嘴说的,是需要诚意的。”
舒婠婠脸色不由一苦,灵机一闪,便开门见山道:“我与杜轩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费尽心思都不能伤他一分一毫。得知皇后娘娘伺机想要对付杜氏一族,我恳请皇后娘娘能够助我报得此仇,婠婠此生感激不尽。”
赫连樱雪从容一笑,低吟道:“你的存在已经根本无法威胁到本宫的地位,本宫实在找不到帮你的理由。”
舒婠婠迅速拔出头上的发簪,狠心划伤自己如花似玉的脸,并抵在喉咙之处,使得赫连樱雪大吃一惊。
却闻舒婠婠道:“如果皇后娘娘不答应我的请求,我便立即将自己刺死在这。我死不足惜,只是死在这昭阳殿若传了出去,不知人们会怎么想?”她隐忍着痛楚之色,言语中透着一丝狠劲。
赫连樱雪稍作余思,淡然道:“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陛下眼中世间罪大恶极之事莫过于*宫闱和谋逆,既然你我都不能杀死杜轩,那就借陛下之手杀死他。”
舒婠婠的容颜顿已冷若冰霜,只剩下一丝冷笑忽隐忽现。
她神色黯然地回到寝殿,突见杜轩在殿中已等候她多时。她只是悲凉地望了杜轩一眼并未说话,径直向内室行去,拿出药膏便在铜镜前坐下来。
杜轩甚是怜惜,情不自禁走到她身后要替她擦药。
舒婠婠稍显拒绝之意,忽然看着镜中的杜轩,一脸淡漠地道:“你频繁进出我的寝殿,难道就不懂得一点避忌,若叫下人看在眼里,就不怕引起陛下的一丝猜忌。”
但见杜轩脸色一沉,关切道:“我听说你去了昭阳殿便有所担心,不知赫连樱雪又会如何暗中害你。”
舒婠婠此时已将药擦好,忽闻杜轩又道:“这赫连樱雪成了皇后,陛下与赫连昌便经常一起外出打猎,并对赫连昌其他的兄弟也都封王拜将。”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都在意料之中,见怪不怪。”舒婠婠不屑地道。
杜轩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以赫连家族今后在朝中的地位,你若想要除掉她怕是以卵击石。”
舒婠婠突然沉默,不禁露出一丝愁楚之色。许久才道:“你不是说会全力以赴地帮助我,怎么你要食言?”神色稍顿,又续道:“即便我会死在这里,我也要与她同归于尽。”
杜轩此刻不禁想起仲缠香,心下惋惜道:“又是一个在仇恨面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而仲缠香似乎要比她幸运一些,至少仲缠香的下场并不是很凄惨。”
他转念却劝慰道:“在这个世上,那些只懂得视死如归的人并不值得欣赏,相反贪生怕死的人才能更好地保住性命,对付赫连樱雪一事还需要做最周密的筹谋,千万不能心急。”
舒婠婠神色略显呆滞,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方才回过神,忽觉有些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