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白相骊的死讯,端坐马鞍的吕大省有些恍惚,定定神,勒紧缰绳,翻身下马,立刻扶起计划瘫软地上的白随远,怔怔问道:“怎么会误闯化身谷呢?事先不是说好的不要盲目入谷吗?!哎 ”
“师叔祖,师傅他老人家也是一时糊涂,想着在谷口追赶几个逃窜的歹人,没想到时间一长,就出不来了,呜呜 ”白随远强打精神说了个大概,又呜呜哭啼起来,大省不愿再刺激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站在马前等着白随远自己缓过神来。
也许是泪水流尽了,白随远渐渐从巨大的悲痛中暂时抽离出来,仰起头望着眉头紧锁的吕大省,正色说道“对了,来之前掌门师叔有交代,说化身谷的两道外围关卡已经破尽,为防止谷主人溜出来害人,掌门师叔和赵掌门几人已经安排大伙将化身谷围了个水泄不通,就等您带去破除瘴气的灵药,大家一口气剿了化身谷!”最后说到“剿了化身谷”,白随远先是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再将牙关紧咬,才把最后几个字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大省看到这一幕,怜惜之情更增添了几分,再次躬身搀扶起白随远,安慰道:“师傅没了,还有师叔祖、掌门师叔,还有 ”
说到此处,大省忽然记起鹿走渊、白从龙、白从松几人,一股难以抑制的悲痛开始在胸中徘徊,于是将马缰绳送还白随远手中,背过身,沉声道:“好好努力,相骖在天之灵一定会护佑你的。”
左手牵马,右手低垂,白随远站在夜风中久久不肯离去,直到大省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街灯暗影里,才重重地点了点头,重新跨上马背,匆匆赶回辋川总坛。
第三日晨曦微露,大省正想躺卧床上稍稍合下眼,窗外突然传来雨点般的拍打声,凭气息判断应该不是习武之人,大省心中有些纳闷,正要打算推开窗户看看。却听吴虎头冲那人嚷嚷道:“哪儿来的小娃娃,模样倒不错,找吕盟主什么事情啊?”
“这位辋川派的师兄好,我是,哎,我怎么看你们不像辋川派的师兄啊,老实说,你们是干什么的!”窗外之人起先以为吴家兄弟是保护大省周全的辋川派弟子,言语间颇为恭敬,再看二人衣着和行径,瞬间疑窦丛生,不由得反过来质问几句。
吴虎头本来就缺根弦,加之十分讨厌别人逼迫自己,也不管年纪悬殊,伸手抓住陌生少年的脖子,平地提了起来,吓的对方面白如纸,却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来。正在这时,不知吴狗头哪里来的觉悟,一把打在弟弟右手手腕上,瓮声翁气说道:“人家既然是来找吕盟主的,就该盟主发落,你捣什么乱,虎子,快把手松开!”
“好吧,留给吕盟主发落吧。”吴虎头也不坚持,五指一松,少年人噗通跌坐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起来。吴家兄弟互相对望一眼,同时待着痴傻之气笑了起来。少年人看准机会,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跑开好远,开口骂道:“你们是什么怪物,阻挠我拜见掌门哥哥,看他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咳咳!”大约是气息尚未通畅的缘故,少年人还没骂几句,自己先干咳起来,立刻引来吴家兄弟更加放纵的傻笑。
门板轻响,大省迈步走了出来,高声吩咐道:“狗头,虎头,你俩别笑了,赶紧给这位小侠客道歉!”。少年人看到他也顾不上危险,一阵小跑,穿过吴家兄弟,来到近前,委屈说道:“吕大哥,他们欺负我,他们是坏人,哼!”说完,还学着大人的模样,冲着吴家兄弟冷哼一声。大省看到他稚嫩的神情,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顶,柔声道:“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是你的狗头、虎头两位哥哥,别看他们为人痴傻,着实有一身盖世神功呢。”
“奥,原来是自己人呀,差点闹出误会,我听柳儿姐姐说过两位哥哥,教书先生常说的“大智若愚”用来形容他们最合适了,哈哈。”经大省一解释,少年人瞬间豁达起来,三五步踱到吴家兄弟身边,还不忘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