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了大地,夺走了最后一丝光明。
然而,这一天晚上,他却很难入睡,尽管等到小女孩走后,依然如此。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天气有些凉。
黎明前夕,实在疲惫的他迷迷糊糊沉沉的睡去。一觉醒来,已接近中午,外面的雨,依然不知羞耻的敲打着窗户。
洛丹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因为下雨,她也没有去园里干活。轻盈的脚步,没能让陌生发现洛丹已走近自己。他还迷失在睡梦中,虽然人起来了,可脑子还在打着瞌睡。
洛丹坐到他身旁,注视着他的双眼,看到洛丹怜悯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很糟糕。眼巴巴的望着洛丹,却说不出话。洛丹炯炯有神的双眼注视着他,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正注视着洛丹。谁都没有打破那种沉默,也不忍心去破坏这种互相安慰的方式。俩人自己都明白,那样盯着对方,可以得到某种慰藉。
早饭,他们从来没有那么随便应付过,从来没有过的简单。各自都好像有什么心事,却抓不住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捣乱。洛丹把这种情绪推向天气,是因为这里从来不下这么大的雨,也从来没有下个不停的雨。
中午,洛丹一如往常,一个人上楼。早上他们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洛丹看着他空洞、迷惑、乏困的眼神,一直找不到开口的借口。他心里有事,洛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什么事,也不好提问,何况她情绪也不好,担心不能给陌生解决问题,反而更加使他低落。
盯着窗外的雨,翻开手里的书,怎么也看不下去,心绞乱如麻。心不知飞向哪,灵魂像体温一样从身上飘走。走到窗外看着厚重、一片片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几乎看不到天空的云。太阳到底跑哪去了?难道它今天请假了?突然的消失,有些不习惯。
他在房间里踱步,实在找不到可以解闷的办法,又不能上楼找洛丹。大厅里出现一台电视,不过他来这里从没看过电视,也不注意它的存在,因为他从来都不喜欢看电视。今天无聊,看看也无妨,找一些娱乐节目看,说不定能使自己开心起来。
不过,电视没人看过,是好是坏,根本不知道。
按着电源,电视发出雪花的声音,电视有些旧,想必是十几年前买的。
雪花铺盖整个屏幕,努力好一会儿才模糊的看到一些图像,不过声音还是清晰。正在直播的是午间新闻,换了几台,几乎都是新闻,他把目光放到午间新闻的节目上。有一种东西好像使他必须知道,总感觉能得到些什么——通过电视。
直觉告诉他,有某种他要知道的东西将会在电视上出现,他知道自己的直觉一直都不会错。眼睛盯着屏幕,想找出些信息。新闻很无聊,实在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找不到可以使自己开心的节目。
手伸去按开关按钮,像触电一般,竟然哆嗦起来,抖了一下,大概是坐着不动,血液循环不上。
再次放到开关按钮,屏幕跳出来一个画面,主持人用遗憾的声音在介绍一宗离奇的死亡:“一对夫妇寻找失踪三个多月的十五岁男孩,他们身心疲惫,筋疲力尽,去瞭望岛度假的路上,车祸身亡。”屏幕上还贴出男孩的照片,那眼神空洞、寂寞、孤独。
他们受到精神和身心的摧残、煎熬,筋疲力尽,拖着疲惫的身躯寻找心灵的窗口。他们的世界已经被关上,他们急需寻求出路。导致他们精力透支,伤心过度,行尸走肉的跋涉于热闹的大都市,他们却感到寒冷。九月的南方,天气炎热,可他们却感到寒冷,心冻僵了。
在他们精神和身心无法承受的压力下坚持了那么久,眼睛里看不到光,黯淡的眼神,没有一丝血色。他们的灵魂已经脱离肉体,吃食物完全是生物钟在起作用,他们仍然没有食欲,只是补充身体需要的那一点点能量。
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