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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末某年很不平凡。

    苏联解体,**独立,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第十一届亚运会在bj成功召开,任贤齐出道,不过还没太大名气,在一家地下乐队折腾。

    但以上一切,对于中国北方,一个叫马家坳的山村来说,一点都平凡。

    马家坳在偏僻山区,国内外风云变幻,和它无关。

    马家坳有自己的新闻,村西头大榆树下的司马富家,老婆李红梅怀胎十二个月,今天要生了。

    对于只有不到一百户人口的马家坳来说,这可是大事件。

    这不,司马富家三间土房围城的院子里,此时站了十来个人,都要看看这怀胎十二个月生下来的娃子,到底什么样儿。

    正房门口,司马富被挡在门外,里面忙活的女人们说,这是血房,男人谁进谁倒霉。无奈,司马富只有干着急。

    透过破了的窗户纸,司马富看见村里唯一的接生婆李老太正对老婆喊:“再用一把力”,回应李老太的是的一声高昂的喊痛声。

    “啊!疼死我了!”

    司马富本就着急,一听这嗓子叫唤更是六魂无主,下意识的嘟囔一句:“可别生出个怪胎!”

    李红梅怀胎二百八十天不生养,村里就传司马富老婆怀了哪吒,是个肉球,将来刮骨肉还父母,是个不肖子。

    司马富迷信,信了三分,今天生养的又不顺利,他又多信了三分。

    院子里的都是男人,这时候议论纷纷,你一句“十二个月”,他一言“怪胎”,一句一句传进司马富的耳朵里。

    “老男人都出去!”屋里李老太发了话。

    “请大爷伯伯们出去吧,李姥姥说了,我妈不能分心。”说话的是站在司马富旁边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也是司马富的大儿子,叫司马健。他刚把牛圈好,站在屋门前和爸爸一齐等新出生的小生命。

    司马健听这群老男人议论自己未出生的弟弟或是妹妹,心里不高兴,不过他懂事早,话说的挑不出毛病。

    按理说也是,人家司马富家生孩子,你们一群人在院子里说三道四,那不是乱嚼舌头根子么。

    而且李红梅本来就紧张,怕真生出个怪胎,人们乱糟糟的一说,可不就让她分神,使不出力。

    老男人们自知不能再待着,一个个的慢悠悠的走出司马富家院子,耍牌的耍牌,喝酒的喝酒去了。

    屋里,李红梅一次次使劲,肚里的孩子就是不露头,疼的她一身汗把褥子都打湿了。

    李老太毕竟有经验,她朝观音娘娘的画像拜了三拜,就上了手。

    “胎位正!”李老太手长而瘦,摸到了娃子的头。

    “大姑姑,我是不是怀了怪胎?”李老太是李红梅本家的大姑,她边叫唤边问。

    李老太知道,李红梅现在心里有了魔障,害怕生下怪胎,所以有意无意的不使力气。

    这种东西叫心里暗示,李老太虽然不懂这名词,可她接生了几十年,孕妇的心里她一摸一个准,这时候跟李红梅说可能是怪胎,那李红梅害怕,这一口气挺不过来,闹不好就得一尸两命。

    “胡说八道,有你大姑在,怪胎也得给我正了!”李老太说这话时威风凛凛,全屋的目光都看着老人,心里好像都有了底。

    李红梅听了大姑的话,也有了底。

    已经十个小时了,再不生,李红梅的力气可就耗光了,到那时候,胎死腹中,李红梅也活不成了。

    那个时候不比现在,没有剖腹产这一说。难产死亡的例子,每个农村都有。

    这时候,李红梅听大姑说孩子不是怪胎,她害怕孩子没出生就夭折,内心潜藏的母性本能起了作用。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李红梅啊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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