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濯划行一阵,回头看,身后伊轻娴卓立扁舟之上,正黛眉轻颦,西子捧心般忧望自己。
风吹襟乱,她霓裳摆舞,又恰能遮挡住施梅二人的视线。
轻濯“扑哧”一声喷笑,道:“娴姐姐,你真像只护犊仔的母鸡!”尔后,干脆仰躺水面,双手侧划,膝屈腿蹬,姿势愈发不雅。
轻濯这番扑腾使乱模样,轻娴也是首见,惊得张口瞠目,明珰乱坠,险些跌入水中。
“你这又是什么名堂?”
“这叫蛙泳,汝瞅这泳姿如何!”
轻娴气得一乐,说道:“有如此难听的名字相衬,动作反倒显‘文雅秀气’了!”
轻濯听了,愈发踢天弄井,乖出丑露。似乎不将轻娴惹得气急败坏,此行便算徒劳。
有道是苍天不公,她“故作丑态妍偏露,故为拙形巧正宜。”人美,便连作妖捣怪都显得可爱。
见轻娴毫不理会,犹不甘心,眸珠一转,贱笑说道:“那俩男修来咱家作甚?我猜,定是贪图姐姐美貌,前来打探为相亲用的!好在也算翩翩公子,仪表堂堂,不如你我一人一个瓜分了!娴姐姐,老实说,你到底看上谁了?妹妹让你先挑。”轻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若手中有桨,轻娴定会敲将下去。
瞟眼见轻濯涎眉邓目,抓乖弄俏,好不得意。心思:“险些上了这狐妹子的恶当。”不由笑骂道:“汝这瓜皮,不装果馕,尽塞乱草,他们自是为观礼而来。”
又恍然惊呼道:“哦~!原来你不知家中盛事,吾还以为汝是被召回来参礼的呢!”
轻濯一愣,好奇问道:“家中有什么好事了?”
轻娴答非所问,作势说道:“哎呀~!,刚才被人气着了,吾生气好忘事,到底是什么事儿,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呢!”
“娴姐姐,好姐姐!”轻濯低眉顺眼地喊。
“汝喊破喉咙亦无用,不妨试试将吾夸奖、称赞、崇拜、美誉、歌颂一番,吾听得开心,兴许一不小心便回想起来了。”能教轻濯吃瘪,轻娴眉开眼笑。
“真有这么神奇?”
“当然!”
轻濯气鼓鼓道:“哼!来观礼的不过是些筑基小辈。我猜,这事儿不算隆重,不知无妨。”
轻娴立即反驳:“呵呵!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确是先行打探,却不是为相亲用的。”说着瞪轻濯一眼,放小声道:“有化神前辈应邀前来呢!”
“哎呀!吾好似抽筋了,姐姐救命!”轻濯扑向船前,双手握住舟舷一通摇晃。
逐流灵舟左右摇摆,眼看便要倾覆。
“濯妹妹,好妹妹!”轻娴吓得花容失色,蹲下身子,慌忙求饶,“你这坏人,快快住手,我记得了,这便诉于汝知,还不行吗!”
轻濯得意洋洋道:“亲,这会儿明白了吧,能和我伊轻濯斗的人尚未出生呢!”
……
姐妹俩湖中打闹,亭子里施梅二人隐约能闻见。
“若是能携美而归,吾宁愿不做那仙神。”梅燕瑜感慨道。
“说得就像汝打光棍便能当神仙似的!”施吟剑面无表情地驳斥。
梅燕瑜摇头说道:“吾意思为:美人与成仙两者之间,吾择美人。”
施吟剑挑眉道:“谁说成仙便不能携美了?两者俱为所欲,又非鱼与熊掌,吾必兼得。”
梅燕瑜听得一愣,说道:“吟剑就是**,志向远大,燕瑜甘拜下风矣!”
“梅燕瑜就是没艳遇,便是作神仙亦孤家寡人,呜呼哀哉!”施吟剑回赠一句。
梅燕瑜佯嗔薄怒:“如许恶毒的话,汝都说得出口,咱们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说得就像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