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过了一个小时，才悠悠转醒。

    纪云来大喜过望，“黎黎，你醒了？”

    他赶紧按铃叫来了大夫，检查了一番才说道：“还算稳定，不过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又意外流产，一定要好好养着，要不然以后真的会落下病根，最近一年你们还是不要要孩子了，养好了再说吧。”

    那个医生也许是看着乔黎离可怜，还拍了拍她的胳膊嘱咐道：“心情放平稳，会好的。”

    乔黎离道谢，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刀子在割自己的喉咙一样痛。

    “黎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纪云来伸手握住了乔黎离的手。

    乔黎离把自己的手抽离出来，放在了被子里，转过头去不看纪云来。

    “黎黎，我……李妈回去熬鸡汤去了，你不是最喜欢喝汤了吗？等她回来，我喂给你喝，好不好？”

    乔黎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感觉自己的小腹像是火烧一样疼，好像有人刚刚拿刀子割开了她的子宫，从那里面生生拽出来了一个生命。

    “黎黎，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吗？等你好起来，我陪你出国玩一趟，好不好？”

    纪云来用一种近乎讨好的姿态同乔黎离对话。

    可是乔黎离觉得自己真的很累了，她一个字都不想说。

    纪云来伸手去扳乔黎离的肩膀，他以为她在哭，可是乔黎离睁开眼睛，眼眶干干，没有半点泪水。

    “黎黎……”

    “纪云来，我很累了，你出去，好不好？”乔黎离的语气很平和，好像她和纪云来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好像刚刚，她没有失去一个孩子。

    可是明明什么都发生了。

    纪云来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忽然红了眼睛。

    “好，黎黎，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听见纪云来带上门出去的声音，乔黎离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泪水全部都渗进了她的枕头里。

    她的孩子没有了，她宁愿陪着自己的孩子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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