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陵这儿病发昏死了过去。正恰巧弘言医师在此地问诊。情急之下弘言医师立即为修平开颅,整个过程耗时数时辰,麻沸散都用尽了还没结束,最后时刻修平能真切的感觉到头颅的疼痛,但是身体在麻沸散的作用下仍是不能行动。这种真切的疼痛,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最终弘言医师用其精湛的医术取出了颅内的郁结,这才保住了修平的性命。因为这是弘言第一次在活人身上进行开颅,她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因此让乡里乡亲帮着她把修平放在马车上,由她带着修平去往神农谷观察一段时日。
修平将这些告知张淮,张淮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我知道华佗的望闻问切举世闻名,却不知道这最后的切里还有开颅一说。”
“我知道后的反应跟你是一样的。不过自从郁结从我头里拿掉以后,头痛骤减,走路也顺畅了许多。我待在这里快两个月了,与这个弘言医师朝夕相对,越发的情难自已。写了无数情诗送予她,她都只是一笑置之。”
“弘言医师要的是济世为怀,泽被苍生的大爱,你那男女之间戚戚我我的小爱入不了她的法眼。”
“对了,阿淮,你这次来是作甚,难道你旧疾也发作了?”
“你这乌鸦嘴能盼我点儿好吗?车里面躺着的是我一个患难之交,他受了重伤,已经昏迷了数十日。这不刚来神农谷就遇到了弘言医师。她菩萨心肠,帮我朋友在马上就施针去淤血。”
“什么?弘言医师在你马车上?那么我刚才念的诗她听到了吗?”
“她听没听到我不懂,我听得浑身发颤倒是真的。”
两人相视大笑。
马车驱得极慢,华裳怕路途颠簸影响弘言医师施针。这一路上修平与张淮谈天说地,如果说杨展是最交心的挚友,那么修平就是最懂他的知己。
修平已经对神农谷很是熟悉,就算没有接引路人,他都能在这迷雾中行走自如。一行五人从迷雾中走了出来,张淮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座冒着白烟的药鼎,一排排晒干的草药,医师成群钻研着古籍上的医药秘法。他们身后的药斋散发着古朴的气质,让人心驰神往。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药斋门前,向张淮这边望来。看到弘言医师后甩了甩衣袖进了药斋。
“弘言医师,那个老前辈好像”
“他是我师父,应该是知道我私自出谷帮村里人诊治所以生气了。”
“那你会受罚吗?”华裳关切的问道。
“我师父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舍不得罚我,要救车里那位,我一个人的医术怕是不够,我需要和师父两人一起才行。他身上的淤血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针我也取走了。你们将他送往弘儒堂,我师弟我会帮着照顾的。”
说着弘言就去往药斋。
“师父”
“你现在长本事了啊,连师父都骗了吗?”
“徒儿并不是有心欺骗师父的,谷外这些百姓多半都是没钱去请郎中来看病,师父常教导我们要以神农为榜样。神农尝百草不也是为了他的子民吗?我们神农谷既有悬壶济世的能力就应该帮助更多的人。”
“哎,为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想法跟你一样。但是当我自认为能力足够时,偷偷下山帮助那些疾苦的百姓治病,看到他们从病患中恢复过来,我万分开心。他们把我当成在世华佗,从那时起,你就不能错,在他们眼里你就没有治不了的病。师父当年去一户人家诊治,我到那里时那个老婆婆已经快咽气了。她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老死的。这一家人认为是我医死了老人家,说我是在世华佗,快死的人在我手里都能救活。我无话可说,从村里出来,原来受我医治的病患都不正眼瞧我,更有甚者拿烂菜叶,臭鸡蛋扔我。至此之后我发誓永不出谷。我跟你说这些陈年往事是想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