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伸出手,推开了金发塔的塔门。
小小的塔门不到一个巴掌大,自从四年前被封起后就没有再打开。
在场的人都么想到他会直接开塔。
这是,要“验货”?
蓝泠可不管那些,他收了十万两,这发塔就不是他的,买了发塔的人想怎么样当然都是可以的。
男子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发塔里拿出了一个锦盒,又毫不在意掀开了锦盒。
所有人都抻长了脖子看,锦盒里,黄缎上,果然有一缕花白的头发。
包括慕容明珠在内,都屏住了呼吸。
这可是先帝唯一存世的东西了。
男子眼中一寒,单手托着锦盒,另一手拿了火折子出来,轻轻一擦,火折子冒出了火星来。
“他要做什皇叔!他烧了父皇的头发!”夜景昊这次是真的不能冷静了。
不止是夜景昊,就算慕容明珠和蓝泠都惊愕了一瞬。
男子拿着火折子,毫不犹豫点燃了锦盒里的头发。
头发见火就着,迅速燃烧起来。
火光中,男子脸上的面具越发狰狞,一双眼中冷森刺骨。
头发只有一缕,很快就烧成了灰。
男子将锦盒倒下,发灰落到满地都是,先帝的头发在他眼里似乎还不如一捧飞灰。
做完这些,他扔下了锦盒,仰天大笑。
笑声中带着愤慨和痛快,比手刃仇人还痛快。
男子一边笑,一边转身走下了高台。
他刚刚的行为实在是出人意料,但更出人意料的是,他又停下了脚步,转身挥出一掌。
只听“轰”的一声,那座精美的金发塔四分五裂,残破不堪。
男子冷笑一声,转头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夜景昊颓然坐了下来,有些惊魂未定,但更多的是彷徨无措。
他父皇的金发塔忽然出现在这里,又被人买了下来,现在头发成灰,发塔尽毁,而这一切就是他眼前发生了。
夜止岚全程都没去看台上,自顾自的喝茶吃点心,似乎台上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而慕容明珠则是陷入了沉默中,如果说只是觉得身影熟悉,那个人笑的时候,她觉得声音更熟悉。
那个人,她一定认识!
夜景昊毕竟是皇帝,短暂的失神后,又迅速冷静下来。四年前父皇驾崩,他那时候还小,只是不得父皇宠爱,但皇叔对他好,他也没受多少委屈,可他曾经听母妃说过一些陈年往事,父皇对皇叔不好,当年还逼得晋安长公主和亲,听说当初皇叔的母后之死也
和父皇有关
那今天,皇叔不愿意买回金发塔,看着金发塔毁于一旦也是情理之中。
他对父皇的感情不深,只是出于一个皇帝的立场,必须拿出该有的孝道来担忧,可如今发塔毁了,毁了就毁了,还能怎么办。
这么一想,夜景昊也想开了,不再忧心这件事。
很快,第二件东西也被端了上来。
这件东西就很小了,用一个托盘放着,上面盖着红布。
蓝泠手中的孔雀扇遮着半边脸,嫣然一笑,“第二件拍品,好叫诸位细看。”
说着,掀开了红布。
托盘上,静静摆着一只双头凤钗。
凤钗金碧湛蓝,两只凤凰交错展翅,口衔两串珍珠流苏,长长的流苏摆在托盘上,宝蓝色的凤凰明媚耀眼。
“这,这不是”夜景昊又愣了。
今天是怎么了,一件两件,全是宫里的东西。
慕容明珠也看了那凤钗一眼,尤其是被宝蓝色的凤凰吸引住了。
一般发钗都是金银珍珠宝